说着话,罗德金已经在灶下烧开火打算把豆浆再煮煮。
张玉寒看着辣条的一个个步骤觉得帮不上忙,就想着帮着切芋片,要把芋头片成薄薄的一片需要极好的刀功,最后芋头和刀都被高氏接手过去,张玉寒被灰溜溜赶进屋里去了。
张玉寒进屋就跟罗美娘道,这个铺子得算罗德金两口子一份。
他说自己想开铺子时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能从罗家拿货,又有高氏布置,再大舅哥能帮着看几日就齐活了,没想他们三人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铺里买的吃食最重要的就是手艺和方子,方子是媳妇你的,苦活累活都是大舅哥和嫂子一块干的。”他自个只是空手套白狼得了个铺租便宜的铺子,真要一分不给罗德金他们,他自己也觉得亏心。
罗美娘正在油灯下飞针走线,缝补张玉寒带回来的衣裳,此时抬头说她早就有这个想法,她大哥两口子为人太实诚,干活时都没留力气。这回要不是她大哥嫂子跟着出来,铺子还不能那么顺利开张。
张玉寒和罗美娘也都是有感而发,像张玉寒,在村里时还先小人后君子跟老丈人说,工钱要先跟大舅哥说清楚,怕以后铺子挣钱就说不明白谁是谁的。
但人心都是肉做的,他这会儿和媳妇舒舒服服在屋里坐着说话,大舅哥两口子还点灯熬蜡地在院里和灶下忙活。
张玉寒虽然爱财,也是有良心的。
第二日张玉寒趁还在家里,就和罗德金说了这件事:“铺租和押金是我给的,赚了钱我拿两成,美娘出的主意和本钱,她也还在铺子里帮忙,拿四成,剩下四成是你跟嫂子的,以后工钱我就不给了。”
罗德金昨夜看他们两口子在屋子里嘀咕半日,还想着在说什么,这会儿总算知道了。
他听完就摇头道:“都是亲戚,只要能帮上忙的,谁会不上心,我是先说了要拿工钱的,要是看铺子挣钱就凑上去要分一份,我成什么人了,回头你老丈人我爹得拿棍子把我往外撵。”死活不愿拿。
张玉寒心道,这也就是罗家人,要是他家里嫂子,听他这么说脸都得笑肿了。
他说自己这么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大舅哥你别嫌我说得直白,我就是想你再卖点力气,让铺子挣多点,才想着给你们分成的。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多吃草。咱们穷人为了挣钱什么苦都能吃,但吃完苦就得见到糖。日日干活见不到钱进账,谁还会有力气有干劲再做下去?”
罗德金本来口齿就不如张玉寒伶俐,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有就是,张玉寒这事是跟他单独说的,说完就拍拍屁股回了聂家,罗德金后头想到几句能应他的,想再为自己辩白几句都找不到人。
打张玉寒回去后,每日关铺后,店里的收入扣除一日的材料钱后,都是分成三份。
罗德金推辞了好久,后来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等到张玉寒第二回 旬休回来时,就跟罗美娘说了一件事,聂家跟他重新签了份半工半读的契约。
他以后上课能进学堂坐着,平时就只在书房听聂先生使唤,不用做其他杂务。待遇上头还是包吃包住,但月钱减半,每年束脩给一半就是。
“聂恒,就是聂少爷,私下悄悄跟我说他爹跟我要束脩不厚道。别人家里的书童不用束脩,夫子上课时也一样是在学堂外候着,那些人虽然没想蹭课,但想听还是能听得着。我觉得挺有道理,就拿这话去问聂先生。”
罗美娘好奇道:“聂先生怎么说?”
张玉寒顿了下,“聂先生说,别人家的书童也没我这样狡猾的,拿着他给的月钱,还要蹭他的经义讲解和课后指点,他前头简直是把钱往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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