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睡吧。”
周朔胡乱找了块东西擦手,可借着屋外的灯光仔细看,他认出这是顾清渠刚刚擦了嘴的帕子。
周朔:“……”
操,这算什么事啊!
直到后半夜,周朔也没能睡踏实,他如同油锅里的煎饼,已熟至两面金黄,想跑,可内心深处又舍不得,这种情绪没法仔细专研。
“周朔——”顾清渠突然出声。
“……”周朔吓得一抖,“啊?”
“天快亮了,你到底还睡不睡了?”
周朔拧巴,“睡、睡吧。”
顾清渠一动不动,“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
周朔一愣,“你冷啊?”
顾清渠不吱声了。
周朔十分顺从,他捡了被子,平平整整地盖在顾清渠身上,只给自己留了一小块位置。重新躺下后,周朔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得劲了。
“清渠哥哥,枕头能分我一点吗?”
顾清渠还是不说话,他往里挪了挪脑袋,算是默许了。周朔喜滋滋地睡下,被顾清渠后脑上飘散的发丝挠了脸,怪痒的,于是轻轻吹了吹。
“周朔,”顾清渠说:“我以后再把你放进来我就跟你姓。”
“行啊,你要是乐意我也没意见,”周朔浑不要脸,“那你还得管周老二叫爸!”
“你怎么不让我管你叫爸?”
周朔问:“这么刺激?”
顾清渠想了想这场面,如鲠在喉。
周朔不逗顾清渠了,他一沾上枕头眼皮子就重,喃喃自语两句,自己倒是比顾清渠先睡着了。
顾清渠身后杵着一根热得快,属实煎熬,他清心静气地念了两声‘阿弥陀佛’,装着一脑袋浆糊熬到了天亮。
周家从清早开始热闹非凡,周老二跟八哥在院子里吵架,一个满口污言秽语,一只有嘴不能骂,只能嘎嘎叫唤,相当吃亏。
顾清渠早起来了,顶着一脑袋的晦气端坐在床上参禅,他看周朔睡得舒坦,心里很不解气,于是伸脚一踹,算是撒了他的起床气。
周朔睡得迷糊,身手却敏捷,顾清渠第二脚过来的时候,他闻风而动,轻而易举地抓了顾清渠的脚踝。
周朔哑着声音说:“别闹了,再睡会儿……”
顾清渠:“……”
睡个屁!
屋外傻鸟扑棱的动静越来越热闹,周老二也喷得越来越凶,周朔耳朵轻轻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不算清醒,还懵着神。
周朔目光困惑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想不透自己在哪儿、在做什么。直到头顶凉飕飕地飘下来两个字——
“醒了?”
周朔惊魂一刻,他猛地从床上翻坐起身,可那手还不撒开,他攥着顾清渠的脚,把‘同床共枕’了一夜的人也拉了过来。
顾清渠直接仰倒在周朔身上。
当两个人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昨天晚上的事情像走马灯般历历在目了。
谁也不提,可谁都知道。
周朔在这方面的心理素质不高,他移开了眼睛,看上去焦灼又心虚。
顾清渠表现淡定,他试图找回自己左脚的使用权,可周朔越这货紧张就越不受控制,那只手的力道越来越重。
“周朔,”顾清渠忍无可忍的,“你能把手放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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