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讲述之时,院子里一片哗然。百姓们的愤怒原本冲着官府,如今进入到故事里,都变成了冲着魏文。
主审官问:“即便你们有凭据,但魏文已死,告了又有何用?”
原告们道:“魏文财物都在你们手里,应当分给我们,赔偿损失!”
吕不为在知州耳边又说几句,他便抬高话音:“魏文财物的确都在官府,但不能尽数给你们——他污蔑官府,如今多少百姓跟着对州官生疑,田州官府也要他赔偿。主审官,计算他们损失的财物,仔细分割吧。”
此话一出,外头的百姓们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趟是为什么。有人小声道:“原来魏文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亏我们还那么相信他的话,以为官府真的有问题。”
吕不为不知何时又混进了百姓里,朝众人道:“你们中可有凉州人?总得问问那三个是不是真凉州人吧。万一这是在演戏……”
人群中有人站出来,“说得有理!我祖上就是西山县人。喂,卢氏,我问你,西山县一共有几家珠宝铺子?”
卢氏皱着眉回答:“我在西山县住了三十年,从没见过什么珠宝铺子。富贵人家的玩意儿,小县民可用不起。”
提问的人冲大家点点头。
吕不为接着问原告:“魏文是个怎样的人?和官府有什么交集么?”
卢氏道:“那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地痞流氓,十里八乡谁不这么说,也就我消息闭塞,才让他骗了。他会成这样也是因为官府,他小时候父亲犯了事,官府杀了他爹抄了他家,没人管他了,可不得靠骗么!”
立即便有人道:“官府这样对他,他定然十分憎恨,说不定想要报复……”
“难不成他遗书上的话都是编的,就是为了报复官府?”
“那田州的官员到底……”
听了七嘴八舌的议论,领头之人终于发话:“事情尚未有定论,烧船之事,就暂缓吧。”
吕不为适时插了一句:“再不跑,你们方才私闯官府禁地的事该暴露了。”
很快,闹事的百姓四下奔逃,消失得无影无踪。
……
开春了,暖暖的日光和在风里,孕育人间万物。
越来越冷的只有陆子溶的身体。毒随时间一点点发出来,将寒意送往全身。
他此刻正坐在暖阁的二楼,暖阁面朝东南,上午过来便有阳光铺洒,比烧了炭盆的屋里还要舒适。
他随手翻着一本地理志,找寻着离开京城后要去游玩的地方。余下的日子里,他不想再操那么多心了。
原本静谧祥和的上午,被楼下的声音所打破。清亮的声线叫了一声:“陆先生!”
“陆先生你知道吗,田州闹事的百姓安抚住了!”傅陵朝他招手,眉眼带笑。
陆子溶淡淡「哦」了一声。他早就知道了,致尧堂告诉他的。尽管他平生解决过很多类似的事,但这一次,他还是很高兴。
一来是因为,平息的是他故乡的祸乱。二来是,用权力和用头脑来解决问题,那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看傅陵的样子,显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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