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济王!”坐在皇帝旁边的沈妃打断了他,她是傅阶生母,今日的宴会也由她主办,“皇室家宴亦是国事,你见到太子殿下,行过礼么?”
傅阶虽不服气,却很听母亲的话,一脸不忿地给傅陵作揖,也改了称呼。
傅陵炸起来的毛总算捋顺了些,他大度地摆摆手,指着那幅画道:“年节时画什么竹子,早闻济王擅丹青,不如画些吉庆的——鲤鱼跃龙门怎么样?”
他看着傅阶犹犹豫豫答应的神情,忽然又不想走了,自在上首坐下饮酒。
附庸风雅之人学画,自然先学梅兰竹菊,学完传出擅丹青的名声,说不定就不学了。
——又哪里画得出鲤鱼跃龙门呢。
果然,傅阶起初还故作从容自得地挥笔,可画了条四不像的鱼之后便额头冒汗,是藏不住的窘迫。
众人看了那画,纷纷侧开目光聊些有的没的,再无人提起济王;
傅陵悠然抱着双臂看好戏,直到东宫的仆从凑过来,悄悄在他耳边道:“郑管家传话,陆公子到书房寻您,没寻着便在门口亭子里候着,劝不走……”
傅陵微微蹙眉,“这大雪天的……他有要事?”
“您看吧。”仆从递上信笺。
老郑传话细致,将此事前因后果详尽写出。傅陵一眼扫过去,便注意到最后几个字——
“没什么,就是想他了。”
傅陵唇角微挑,想做个轻蔑神情,眼中却盛满笑意。
他挑了个时机,起身作礼道:“家中有事,先告退了。”
比起看傅阶出丑,他更想看陆子溶想他。
这话一听就是托词,却被画不出鲤鱼的傅阶抓住,浓浓几个墨点甩在画上,朗声道:“今日是小年家宴,太子殿下尚未成婚,何来另一个家?”
傅陵本来着急走不愿理他,忽然想起陆子溶和此人的渊源,便随口瞎编:“我虽未成婚,但前些天要了几个宫女回去,因为是宫里的人,我全给惯坏了,什么小病小灾都要我去照顾。”
“不过若二哥想让我等着看这幅画画完,倒也不是非要回去……”
“我……只是问问,并无阻止的意思。”都说了是宫里的人,傅阶在沈妃严厉的目光下缩了缩脑袋。
傅陵踱到画架前,“说来今日生病的这位陆姑娘,以前曾在二哥府上做事,辗转到了东宫。”
接着是只二人可闻的音量,字字咬牙切齿:“如今他是我的人了。从头到脚,从身到心,全、都、是、我、的。”
说罢,他没看任何人,大步出了暖阁。
作者有话说:
陆姑娘:?
榜单原因,下次更新时间周六10点
第16章
亭子里,陆子溶本就穿得厚实,又有火盆在侧,并未感到寒冷。想起方才信上的内容,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由得离开亭子在院中踱步。
天色已然全暗,纷纷雪粒飘落,薄薄地积在肩头发梢。他仰首,侧脸的轮廓精雕玉琢,眉头却微微拧起,深沉目光停在遥远不可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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