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泽,竟然让他有机可乘拉开了铁门,整个人都站到了徐砾面前,显得庞然大物一个。
施泽身上携着冷气,手里拎着豆浆和包子,身后那张铁门像是被一阵风吹的,吱吱呀呀便合上了。
“我以为昨晚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徐砾看了他一会儿,开口说道。
施泽居然点点头,自顾自说:“之前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你说第一句话,让你觉得我好像还很高高在上,我是想来告诉你,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徐砾眯了眯眼,笑道:“所以一大早守在门口,现在想闯进来就闯进来了?”
想到自己可能吓到徐砾了,施泽面露难色地说:“对不起。”
徐砾说:“你特地来找我跟我道歉,我都说了,已经原谅你了。”他后退两步靠在玄关一侧的墙上,垂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当年是我先对你乘人之危的,至于后来那段只能叫年少无知,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了,谁还会记恨在乎这么久么。”
徐砾说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合情合理,施泽听了更应该放下心来,了却一桩陈年心事,可实际上句句直往他心上剜。施泽以为徐砾是记恨他才一走了之,让他辗转难眠七年,后悔不已。而此刻真正的徐砾却如此轻描淡写,嘴里只有原谅,从没想过要报复回来。
不恨同样代表着不爱,施泽已然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我要去上班了。”
徐砾打破了这令人煎熬的寂静。
施泽脸色有些难看,很快低声说:“这是给你的早餐。”
他以为徐砾不会要的,区区一份早餐而已,徐砾没必要非给他面子接下。但他还是执着要给,已经做好死皮赖脸的准备。
看着他递过来的手臂,徐砾竟然接了,坐回矮凳子上大大方方吃起来,喉咙吞咽时一上一下。
施泽默默看着他,看见他薄薄眼皮上的血管、张合的嘴唇和白皙的颈脖,看见他在大口吃东西,心里又莫名好受了些。
然而徐砾仅凭余光都实在无法忽视,施泽置身于这间一室一厅采光极差的阴冷屋子里,一起身仿佛要把翻起墙皮的天花板顶起,看起来是那么格格不入。
“几点来的?”
“啊……也就早上。”
“多早?”
施泽不愿意说了似的,沉默下来。
“我这里只有破铜烂铁,不是你适合待的地方,”徐砾离开前淡淡说道,“不过随便你了,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小虎发现这几天他小徐哥的精神都略微欠佳,尤其今天,总是眯眯着眼打盹似的。小虎没跟徐砾说过,徐砾心情不好眯眼看人的样子冷冷的,看上去不太好惹,若是心灵脆弱一点估计已经受不住了。
他是个憨厚老实的小伙子,遇见的也是这一年来的徐砾,当然没见过徐砾发狠拿刀捅人的样子。
已经不是小孩了,徐砾对很多事都看淡了很多,睚眦必报也好倔强固执也好,看着来就行。他想这也算是自由吧。
“小徐哥,你没睡好?要不去休息休息,剩下的包裹没多少了,我来弄。”小虎说道。
徐砾说不用:“才这么点事。”
谁知说完对方先打了个哈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吗?”
徐砾看他一眼,突然笑了笑说:“昨天去你妈安排的相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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