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泽握着自己的左手拧眉嘶了一声,笨拙生硬地说:“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能理解为你是想操我吗,施泽。”徐砾说。
施泽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他们结束得难堪,施泽在这些年辗转寻觅的途中才真正试着去了解过徐砾,现实赤裸裸昭示着他曾经的冷酷。和此刻比起来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施泽紧盯着徐砾的脸,跟徐砾说对不起:“我只是终于找到你,见到你,不知道该怎么跟你……”
“不用了,施泽,当年的事你其实不用放在心上,我早就忘了。”
徐砾眨了眨眼,风把刘海吹得扎进眼睛,他该去理头发了,却只是因为从那年起就早已习惯目光不受遮挡的感觉。
现在这根头发扎得他不太舒服。
徐砾不再拦着施泽跟着他,当所有刺耳的话说出口,嘴里说的忘了仿佛只能骗骗施泽。
即便是跌跌撞撞摸爬滚打活到了二十六岁的徐砾,揣着冷言冷语和一张冷脸,依然不明白该怎么欺骗自己的心。
施泽把他送到了租住的小区,声音喑哑地对他说道:“我没忘,因为根本没办法忘掉啊徐砾。”
第54章
安置小区里不存在任何围墙和大门,流动人口聚集地,谁都能进。路上也没有路灯了,到深夜各家窗户紧闭,单元楼前的垃圾桶里满了出来,垂在一边的黑色塑料袋随风呼啦啦乱舞着。
徐砾的住处依然是一楼左手边的屋子。
他大约三四年前开始就一直租住在这里,更早的时候换过无数个地方。
那时候为了给妈妈治病住院欠下的钱太多了,他们那套老旧的屋子也被拿去做了抵押,即便万阿姨知道后帮他还完了一大部分,可还是不断有人找上门来。因此徐砾给房东老太太添过许多麻烦,老太太是个心慈的人,在徐砾像过街老鼠般无处可去的时候终究没有狠心把他赶走。
去年终于把欠下的所有钱还清后,徐砾每月房租主动多支了两百,直到这个月合同租期结束。
徐砾这天关上门,连灯也没开,走到厕所边的窗户口站了很久,终于看着施泽转身离开。
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回到客厅把灯打开,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起身继续一点点收捡着之后将要搬走的行李。
再见到施泽多多少少还是像梦一场。徐砾从母亲去世起就没再动过做梦的念头,连伤心的感觉也跟着那张白床单和一抔黄土被尘封掩埋在很深很深的地方。他最后一次走进家门,将那盆已经彻底枯萎腐败的吊兰扔到外面,离开时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施泽,徐砾原本以为他们这辈子是不会再见了的。
第二天一早,徐砾在闹铃声里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摸着墙壁到了厕所撒完尿,定睛往外看时莫名有些紧张,怕看见窗外还杵着个人影。
这几天施泽一直晃在他眼前,冷不丁就闯入视线,终究把他弄得稍许神经衰弱了,连觉也睡不好。
徐砾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鞋子才刚打开门,就感觉门上沉甸甸的,遇到了阻力,他往外一看,愣了愣,顿时回来就要把门关上,被施泽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了。
眼看施泽的手快被夹在门里,徐砾蹙起眉毛隔着门缝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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