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见女人坐在窗边的美人椅上,芙蓉秀色,如花如画。但眼睛红红的,看得出刚刚似乎哭过。
微微皱眉,他走了过去。
“怎么了?”薛岩不是说她可开心的?
青梧刚刚没注意到夫君进屋,听见声音了才反应过来。本来打算起身迎他的,但抬眸便看到了他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杏眼闪了闪。
是刚刚那个锦盒。
她便没动,依旧坐着,微微偏过头,不看他,也不理他。
薛鹤初自然看出了她这是在闹情绪。不过为何会闹情绪?
“听薛岩说你不喜欢这簪子?”他拿出锦盒里的玉簪,而后将锦盒扔在桌上,走近女人,准备给她戴上。
青丝如缎,点缀一枝白玉簪的话,想来会很不错。妇人们不都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但被青梧偏头躲过去了。
“真的不喜欢?”薛鹤初挑眉,看出了她的抗拒。
见女人依旧不说话,他随手扔了手上的簪子。“那喜欢哪样的,我让薛岩下山再去找找。”
只一瞬间,那价值千金的玉簪便被摔在了地上,断成两节。
“嗯?喜欢什么?”
“不喜欢不喜欢。”青梧摇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微微仰着下巴,湿漉漉的眸子里有些不安,“我,我不用那些的。夫君,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抢东西了。”
“……?”薛鹤初难得有些疑惑,“什么抢东西?这是薛岩在郡城里买的。”
“可买它的钱是抢的啊,我不要!”青梧急得眼睛愈发的红,眼底不争气的氤氲着水色,“夫君,我不喜欢这些的,我不戴这些也可以的,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抢了。”
虽然青梧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才来这里一段时间就想将横行好多年的土匪头子劝住有点困难。但是她总要试一试。“如今大家都在种水稻了,等入了秋就可以丰收,完全有能力自给自足的,所以夫君,可不可以就不要去抢了,咱们安安分分过日子不好吗?”
说完还不忘用小手背抹了抹眼泪。
薛鹤初站在女人面前,盯着她看了半晌。确定女人神色认真并不像是在说胡话,剑眉拧得更深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之前她害怕,颤颤巍巍动不动就哭,薛鹤初一直以为是小姑娘来到个陌生地方不适应,但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她真的在害怕。
“以为我是土匪?”
“……难道不是吗?”青梧眨了下眼睛,不然视线一直模模糊糊的。眨了眼睛之后发现视线清晰了些,见夫君脸上看不出喜怒,反正都这样了,她还是要劝一劝。于是伸出小手扯过夫君的衣角,软声劝他,“夫君,咱们以后不要当土匪了可不可以。土匪抢东西是不对的。被抢的那些东西也是别人辛辛苦苦挣来的,你们突然把东西抢了,那人家要怎么办?”
“谁跟你说我是土匪的?嗯?”
“……?夫君住在黑山寨,不是土匪是什么啊,夫君你是不是想骗我说不是?你莫要骗我,我知道!我从小就知道,黑山寨它就是个土匪窝!超凶的土匪窝!”
青梧豁出去了,“滕”的站起来跟他理论。她终于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压抑着,没想到真正说出来的时候,青梧反倒轻松了一瞬。她现在就是要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好明确的劝住夫君,以后莫要再当土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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