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不像要去医馆忙活儿,而像是出行游赏的小公子。
灵稚在铜镜前端详片刻,心满意足地用了早饭, 就如平常的日子那般步行去医馆。
萧猊为灵稚准备的这间小院选得恰到好处,闹中取静,步行出一段路,四周便有喧嚷繁华的街道。
再拐个弯, 抬头望见医馆的牌匾。
乌木白字, 蓝文宣亲手提的“百草庐”三个字。
在医馆开张前灵稚随蓝文宣私下走访了戌城内大大小小的药铺和医馆, 左右不过五六间。
像夏秋之季治疗暑热病症的常见药材, 因需求量大不愁着卖, 各间药铺买卖此种药材的价钱远比灵稚他们定的高。
在不涉及律例的情况下,行有行规,戌城内的医馆和药铺私下里约莫都形成了一种默契,城内不是没有出现过新医药馆,但之后都不了了之。
蓝文宣借开馆为由,在药材的价钱上做了调整。比城里的药铺便宜,又定得比在八云村买卖时高一些。
毕竟医馆的租钱不算便宜,在城里谋分生计并非做善事。
百草庐的正堂上还挂着大人亲手提的旗帜,以及两封亲拟的名帖。
待蓝文宣和灵稚的名气一传,哪怕不买或者不看病的百姓,都愿意凑这份热闹,抱着好奇心看看百草庐如何。
百姓们见到百草庐的两位主事大夫不仅年轻,样貌还各有各的俊,起初还怀疑过两位年轻大夫的实力,一时间大伙儿都在观望。
百草庐开业后的转机是一位在炎夏时经常泛头痛的娘子,这位娘子来到百草庐看诊,给她诊病的是蓝文宣。
彼时灵稚手头无事,便去抓药。他认药的功夫天生就厉害,那一手抓药的动作都看得娘子目不暇接。
过了三日,这位娘子亲自到百草庐表示谢意。
城内远比院子热闹,话一出口,不消半日就在街坊邻里间传开了。愿意到百草庐看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今日灵稚停在百草庐的大门外,来往的看诊的人比前几日只多不少。
灵稚没再耽搁,走进医馆内稍作整理,跟蓝文宣一样,坐在诊间里隔着竹帘为排队的病人诊脉。两名学徒负责抓药,大家分工明确,尽量将自己的分内事情做好。
晌午前百草庐歇业一个时辰,这个时辰用作休息,让大家回复精力。
灵稚回了院子,喝稀饭有点心不在焉。
他从昨日听到的话中算了时辰,萧猊此时应当已经抵达翡城,他坐在正堂,目光时而朝院子张望。
日光晒得石板亮堂堂,不像有人要来的迹象。且萧猊第一日刚到封地,肯定要见樾州一众大大小小的官员,等忙完后肯定不止这段时间。
他勉强收起乱飘的心绪,敞着正堂的门休憩,午后继续照常不误的到百草庐帮忙。
灵稚依旧是早晨那副精心装扮过的模样,蓝文宣望着他有话想说。
灵稚结束手上开方的动作,侧过脸,眸光里明晃晃写着“怎么了”三个字。
午后干燥闷热,到百草庐的人不若日中前多。为了避免晒中暑,看病的客人都尽量挑早点的时辰来。
比较大的医馆,时常会在馆内准备冰块,百草炉刚开张,可动用的资金有限。此刻冰块未用。吹的是自然风。
蓝文宣看手上闲下了,把私心放在灵稚身上。
他思忖道:“你今日要不要早些离开?”
虽然对灵稚的那份心思停了,可灵稚这几个月如何,蓝文宣看在眼底,说不动了恻隐之心是假。
他是君子,自然克制的遵守君子之道,除了医馆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与灵稚往日的谈话仅限于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寒暄问候。
但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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