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轻轻点上他的睡穴。
萧猊单手穿过灵稚的后膝打横抱起他,灰暗的人影平稳地朝山下徐步而行,清风拂衣,月色疏浅,过不久就会迎来拂晓。
刘总管一早就到后山静候,瞧见素衣乌发的主子抱着少年出现,山路漫长,老奴伸手想把少年接过来让主子休息片刻。
萧猊一哂,舍不得松开怀里暖融融的身子。
抱了一夜,手指就跟长在灵稚身上似的,不觉乏累,神清气爽。
合该就要走哪抱哪,想把怀里的灵稚抱来抱去的带在身边。
他道:“刘总管,你在想什么。”
刘总管讪讪,一张老脸难得发热。
静思院,蝉声飘起,轩窗正对的池子青荷正盛,粉白的苞尖就要绽放了。
萧猊闻此桀桀喳喳的蝉鸣只觉吵闹,但灵稚喜欢,多听几次,此种扰人的叫声也能听出几分可爱来。
萧猊小心把灵稚放回床榻,叹息这场梦太短,又恼昼日漫长。
他解开灵稚的睡穴,没有停留太久,该到灵稚起来洗漱的时辰了。
小奴才来送水时不敢往门外背着身窥听墙角的太师瞄去半分,少年睡眼惺忪地捂着被褥坐在床榻出神,见小奴才进来,竟露齿一笑。
犹如窗外含苞待放的荷花苞,含羞透粉。
小奴才置好盆,抬头立刻呆住了。
他结结巴巴开口:“公、公子……”
这还是头一次瞧见公子笑呢,真好看,他字认得少,心道若要形容公子笑起来好看的程度,定是摘星星摘月亮都要哄他笑一笑的程度。
小奴才随公子的笑容呆呆一笑,想起门外太师正看呢,连忙拘谨的打湿脸巾,递给公子擦脸。
灵稚恍惚,夜里他做了个眷恋温暖的梦。
君迁与他回到雾清山,自己还被君迁抱在怀里睡觉了。
他揉揉酸涩的眼眶,来不及收起的欣喜在余光窥见门外的一角素衫顿时消散,垂首沉默。
梅若白来给灵稚检查身子,发现他气色和精神都不错,早食都多吃了几口。
他心绪清明,没有如过去几日将白衣温雅的大夫错认成萧君迁。
梅若白心念几转,道:“池子里的荷花就要开了,不妨到屋外走一走。”
灵稚抬头望一眼轩窗外的景色,闷声避开视线,没说出去也没说不出去。
若只在这座院子,不管去哪都一样的。
少年失神落寞的神态使得梅若白于心不忍,便从怀里取出一包小食,来时经过朱雀桥,跟商贩买来的龙须糖。
灵芝形状的。
灵芝落寞地瞅了瞅,黑凌凌的眸子瞬间睁大。
他接过灵芝模样的龙须糖,脸有些红。
“好漂亮啊。”
好像把他自己变成一朵晶莹剔透的花捧在手心似的。
灵稚鞋子都没穿,光着玉白的双足跑去案头一旁,用灵芝龙须糖和他自己这株灵芝比对。
他面容害羞,扭头和梅若白说道:“我太胖啦。”
而且没有这支龙须糖的灵芝长得精致。
梅若白忍不住笑出声来,掩唇道:“好看的龙须糖各有千秋,龙须糖可以再做,这株灵芝世间独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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