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只将羹匙贴在灵稚唇边,等灵稚主动开口了,慢慢喂他。
灵稚昏昏沉沉,却又没有完全陷入昏迷状态。他虚无地落在一个温暖的地方,身子绵软,亟待滋养。
唇边的香味使得他张开嘴,汤汁入喉,又送来第二口。
萧猊没有多喂食汤,花几个时辰才熬出来的一小蛊汤水,喂到第六口就停下来了。
灵稚先前喝了一点药汁就吐,他没有延长灵稚接收的限度,对刘总管吩咐:“收起来吧。”
刘总管见主子怀里的小公子没吐,乖乖枕在主子颈侧的脸蛋红扑扑的,便也安心多了。
“小公子没吐,老奴要不要再送点药汤来?”
萧猊两只手掌伸进狐氅内,掌心包裹着灵稚的两只手。
“他一下子喝不了太多,能喝几口食汤补充体力即可。”
灵稚的胃口比猫还小,加上抗拒,最好循序渐进的让他接受,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刘总管又道:“那衣裳……”
萧猊瞥他,老管家连忙低头:“老奴出去了。”
刘总管方才没识眼色,小公子此刻哪里需要添什么衣裳呢,他们主子抱着亲自用身子取暖,是最合适不过的办法。
屋内仅能听到轩窗飘来轻密的雨声,贴在萧猊颈边的呼吸微小,带着浅淡的余温,犹如一根根羽毛落在皮肤上。
萧猊将托盘剩下的两碟精致点心吃完,随后拥紧了昏睡的灵稚躺进床榻,他想将灵稚的脸抬起看看,可只要稍有动作,灵稚就会不安,便作罢。
此刻仿佛再次回到雾清山的洞府,萧猊和怀里的少年朝夕相处,入夜拥抱共眠。
他松开包住灵稚双手的一只掌心,探进相较灵稚瘦弱纤小的身子而显宽大的衣物内,轻柔徐缓,蝴蝶骨被一层薄薄的肌肤覆盖,再往下,连肋骨都轻而易举地摸到。
灵稚实在太瘦弱了,比路边狼狈受饿的野猫还要瘦。
幸运的是,他此刻能把这份轻弱的分量抱在怀里。
萧猊眼沉,自灵稚化形后一直没有休息。
此刻都安静了,他拥紧怀中的少年,与对方一起沉沉的睡去。
静思院的下人正轻轻地扫去雨后积下的落叶,刘总管候在门外,早时他敲过一次门,太师让他等,于是就等到了此时。
早饭结束,他们主子还是头一次睡那么久呢。
刘总管都快站成跟木头了,才得主子允声,将重新换好几盆的温水送进屋内。
萧猊素衣落发,洗漱期间回头看几次床榻内微微隆起的被褥。
他走向正堂:“吩咐人把食物和衣裳备好,不要打扰他。”
更好衣物又简单的束发之后,萧猊再次走回床榻,少年昏睡也不忘将脸蛋藏得严实,他俯身想把对方的脸挖出来一些透气,才碰到,人就开始抖。
萧猊叹息,没再碰了。
太师因病杖罚御医,又被皇帝勒令在府邸闭门思过的事情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早朝刚结束不久,就来了两位尚书秘密拜访太师府。
刘总管汇报完等待主子回话,萧猊笑了笑:“本官正在闭门思过,不见。”
又道:“叫他们回去等。”
萧猊的心腹对朝廷任何的动静都布置了眼线,因此他不去宫里,但每日有什么事情都会传到他手上。
见不见这帮老官员随心情,且这些老官员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文绉绉的,萧猊懒得费多余的心思和他们说话。
萧猊上了书阁,传召几名心腹,着手处理公务。
与此同时,刘总管臂弯捧着熨得温暖的衣袍,他哄不来醒后就呆呆维持一个姿势坐在被褥里的少年,话一转,道:“太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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