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怕。”
灵稚睫毛轻颤,果然有了些抗拒的意识。
刘总管心底长叹,为了伺候灵稚让他穿衣,只能胡编好些话给这位小公子听。
“太师外出,做什么他都不会看见的。”
衣袍柔软,还十分温暖。
灵稚尖瘦的下巴搭在膝盖前,半晌,才伸出两根手指,悄悄拉了一下静静躺在脚边的袍子。
刘总管见状,连忙走到屏风后背身,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见灵稚愿意穿衣物了,心里终于有些宽慰。
但刘总管高兴得太早,笑不过顷刻,那阵闷声能把人听得难过不已的抽泣又来了,
“公子……公子……”
灵稚睁开泪雾朦胧的眼,嘴边溢出断断续续地一个名字。
“君、君迁。”
灵稚会穿衣裳,是君迁教他如何穿衣裳的。
可他总不会穿好,所以君迁时时都会替他温柔地将衣裳理得整齐干净了,还会帮他束发。
他一天懒的穿,君迁就会每日替他穿好,待他乖乖穿完,还捧着他的脸亲亲他的额头和嘴唇。
他那么好的萧君迁已经死了。
管家束手无策,同时想不明白。
为何小公子对主子避之不及,心惊惧怕,却在这种时刻唤了主子的小名。
刘总管试探地开口:“小公子,老奴替你叫主子过来?”
灵稚猛然抬起苍白的下脸,目光惶恐。
刘总管忙道:“不叫他,老奴不叫主子过来,你别怕。”
又道:“肚子饿了吧,小食都送进屋里头呢,要不要尝几口?”
灵稚目光扫过桌面的几道菜,双唇微微动了动。
他艰涩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要、要果子……”还有草叶子。
他睁大满是泪雾的眼,管家赶忙出去吩咐奴才把府内的果子都送一份过来,要尽快。
片刻之后,满桌的白瓷玉碟上出现各式各样的鲜美果实,灵稚恍惚看着它们,在刘总管包含期待的眼神下,迟疑地伸手,只拿几个小巧鲜红的莺桃。
莺桃果肉小,不用怎么张嘴就能闷一个,填不饱肚子。
刘总管欲言又止,然而小公子愿意主动进食比什么都好。
轩窗外飘了细小的雨丝,灵稚卧在坐塌里,像只虚弱地小猫蜷缩着,看看窗外,出神发呆,等回了神,就会那一枚小莺桃用袖子擦一下,放进嘴巴里细嚼慢咽。
这个果子雾清山里也有,虽然不及手上的味甜,但他更喜欢吃山里那些酸酸甜甜的果子。
灵稚咬一口,泪珠便滚落一颗,刘总管心疼不已,就差没仰天长叹。
一直翅膀受了伤的雀鸟抖着雨水落在阁楼的回廊,翅膀扑棱的声响惊动了灵稚。
灵稚呆呆的和那只恰好歪着脑袋看它的雀鸟对视,嘴唇微启,连忙转身就朝屋外跑。
他双足暴露空气里,踩在阴凉潮湿的长廊上,飘起的纱幔差点绊倒他。
刘总管和几个小奴才在身后紧张地跟随,又不敢大喊大叫惊扰他。
“小公子你去哪里?”
“公子您跑慢点当心别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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