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意外,这处洞府简陋一点,胜在隐蔽,山后取水方便,在暗卫找到此地前,这段日子用来恢复也不错,
萧猊道:“此地风水甚好。”
男人温静柔和,并无埋怨。
灵稚对上萧君迁柔和的目光愈是羞愧,他背了个更大的竹筐,告诫自己要勤勉努力。
山间树荫成群,凉风习习。
灵稚靠在石块休息,从怀里摸几片嫩叶子和果子进食。
那长尾青鸟振翅收起,顷刻间落在他脚边,对灵稚这幅模样似乎不解,圆溜的鸟眼闪过疑惑。
灵稚自言自语道:“你不了解啦,我想换洞府,还要再洞府内添好多家具。”
话虽如此,灵稚是一株懒散惯了的灵芝,要他短时间内勤恳刻苦,效果并不理想。
灵稚走累了在石块上小憩,眼皮支撑不住就会在原地无知无觉地睡上一觉,睁眼醒来,日落西山,他扭头望着空了一大半的竹筐,讪讪地朝洞府的方向赶回。
洞内烟火正明,浓郁的鲜菇汤在陶中熬滚。
灵稚踏进洞口,迎上一双深邃黑眸,顿时怔在原地,先呆一瞬,旋即犹如雀鸟般欢快地跑到素衣乌发的男人身旁。
“君迁,你——”
话慢慢咽进嗓子,灵稚无措地挠着头发,指尖碰到男人落下的手指。
灵稚的手指温热,与他不同的是男人手掌微凉的触感。
萧猊取下灵稚脑后挂着的几片树叶,替他理了理乱发。
灵稚笑呵呵的,露出洁白贝齿。
他羞赧道:“我今日……今日偷懒了,没有摘太多药草。”
萧猊道:“让你独自辛苦是我不好,等我身子再好些,我同你下山走走。”
灵稚摇头晃脑:“不苦不苦。”
夜里萧君迁还是给灵稚讲故事听,可惜灵稚实在太困倦了,抱了抱男人的胳膊,呼吸绵长的进入梦里。
翌日,灵稚睁眼醒在他的石床,而萧君迁则躺在草垫。
他踩着脚下的轻轻走到草垫一旁,蹑手蹑脚地收拾近日积攒的药草,还把萧君迁单独煎药的那份单独拎出来放好,小声道:“君迁,我下山啦。”
萧君迁握了一下他的手腕,哑声道:“路上当心。”
灵稚温顺的嗯一声,不忘叮嘱:“记得喝药,喝药身子才能赶快好起来,”
直到洞内声音渐远,萧猊才合衣起身,对着那份药材蹙眉。
小药人给他留的药效果比起那几日昏迷所服,药效甚微,若非他呕血昏迷,灵稚就不会将那份药送上。
灵稚如今心系于他,一颗心清澈如水中明石,任何思绪都看得透透的,如此一来,那份药材对灵稚而言应当格外珍贵稀有,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取出。
想来也可笑,能解除禅心飘雪的毒,若世间有药石可医,断只会只有独一份了。
山脚,灵稚和一户人家借了牛车,摇摇晃晃地骑在牛背,慢吞吞驶向邻间的村子。
他虽衣衫粗旧,却面白唇红,眉眼笑意如水波荡漾,骑在牛上宛若小仙降世,途中看见的乡民都纷纷停下,驻足多看他几眼。
灵稚身下的牛儿听话得紧,起初灵稚还摇摇晃晃的,此刻牛步走得四平八稳,放在脑袋上的手轻轻拍一拍,它就知道朝哪边去了。
灵稚到花白胡子老大夫的门院外,敲一敲门,前来开门的蓝文宣见他,斯文的面容神色一愣,转而惊喜。
“灵稚,你今日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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