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各自有了家庭,便当我是个累赘,这么多年来只给我大把大把的钱,却从没关心过我。”
乔小鱼从来都不了解他的家庭,闻言一愣,这种经历居然和自己很相似。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白盼山站在他身后,低声叙述的落寞神情在这一刻极其脆弱。
“起初我真把乔教练当成了爸爸,只有他关心我吃饱了吗,身体怎么样,后来我才发现他不是关心我,他是关心任何一个有可能成为冠军的游泳队员。”
“每次考试都是一次次甄别,乔教练的关怀也在不断更迭。我没有很高的天赋,只能拼了命努力才能得到乔教练的关心,这是来自长辈的唯一关心,可实际上,依然无法取代父母。”
豪华灯光背后的阴影都是如此幽深凄凉,乔小鱼有过亲身体会,很容易会同病相怜的人心软,但他不愿同情白盼山,偏过头,硬着心肠不耐道。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亲自教导,也没人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贪溺情爱是因为我的朋友们都是这样,所以我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
“小鱼,对不起,我那时候欺负了你。”
不知何时,白盼山慢慢走到了他身边,诚恳认错的语气怀着深深的懊悔,指尖轻轻碰着乔小鱼的手背,是一种求和的讯号。
乔小鱼倏忽收回,忍不住语气带着刺。
“你不止是那时候欺负了我。”
“是,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嘛。”
白盼山讨好的语气与那时的高高在上截然不同,这种任由搓圆揉扁的谦顺姿态让乔小鱼的心中浮出了一丝微妙的情绪,像是看到了以前的吴钊,对自己卑躬屈膝任打任骂。
可吴钊最后还是叛主了,疯了一样,谁又知道看似坦诚认错的白盼山到底有没有真心悔改?
乔小鱼不愿意再和他有任何纠葛,执意要走,白盼山紧拉着他不放。
“小鱼,你都说了不讲以前的事,那我们重新开始,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
“不好!”
乔小鱼断然推开他,转身迎面看见了不远处的辛琅,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还没来得及开口,辛琅已经率先出声。
“小鱼,我也想重新追求你。”
乔小鱼一惊,“辛琅!你来掺和什么!我压根不想再见到你们,都给我滚!”
“只是这样报复,还远远不够吧。”
辛琅语气平稳而有力,定定注视着他,飞快地说。
“被我们折辱了那么久,你也该用更残酷的惩罚来对待我们,现在只是不能游泳了而已,并未让我们真正地伤筋动骨。小鱼,你甘心吗?”
乔小鱼一愣,没想到辛琅不仅不算账,反而站在他的立场说服他继续施加报复,这奇特的要求让他瞠目结舌,半天都说不出话。
“你、你....”
听到辛琅的话,同样惊诧的白盼山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是直面出击,辛琅却是反其道而行,好家伙。
不论如何,他和辛琅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于是熟练地再度成为了盟友,接着辛琅的话义正言辞道。
“没错啊,小鱼你太心软了,这点报复算得了什么,况且我和辛琅又不是非游泳不可,没几天又生龙活虎的,你难道不觉得挫败吗。”
白盼山花言巧语的工夫用在诋毁自己身上也威力十足,堂而皇之地往他的意图上引。
“小鱼,只要给我们一个靠近的机会,怎么折腾我们都行,当作手下、奴隶、或者按摩棒……”
最后一个词让乔小鱼羞红了脸,他气得狠狠瞪了白盼山一眼,又愤然推开辛琅,丢下一句“你们有毛病吧”就气冲冲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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