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叽叽喳喳的互相告小黑状,就像一千只鸭子在嘎嘎着邀功请赏,看,他们生了一个白白的大鸭蛋呢!
卫孟喜被他们吵吵得烦死了,看来一名合格的端水大师必须每次给他们一人一个碗,不然类似的“争斗”还是不可避免。
中午,太阳出来,晒在下过雨的路面上,有种泥土的芬芳,实在是让人心旷神怡。卫孟喜把准备跑路的东西又点了一遍,饭团按每人每天三个计算,还差得多呢。
孩子们都不知道,妈妈一天工不出,就在家里捏饭团,到底是要干啥,但他们高兴。
在陆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干不干活,可在公房不一样啊,妈妈同意他们出去玩,只要说一声去哪儿,饭点准时回来就行。
“妈,大事不好啦!”
卫孟喜看着眼前这个满头大汗的混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慌啥慌?”进门时候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差点一脚把她晾饭团的筛子踢飞。
要把她跑路的吃饭家伙毁了,她今儿就得揍他一顿。
“不是,那个女的来啦!”
“啥叫‘女的’,要叫阿姨。”
“哎呀妈,是那不给咱们取钱那个女的,胖胖的……”小子急得抓耳挠腮,虽然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隐约觉得妈妈应该是干了一件能把新爷奶气死的事。
陆小玉来了?
啥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啊。当即把所有孩子叫回来,其实也没啥家什,就一床破败的被褥,一个洗脸洗脚共用的搪瓷盆……全部放弃。
幸好饭团是早就准备好的,水壶里也一直温着开水,带上所有人的口粮,母子几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村子。
且说陆家这边,一大家子早饭也没吃,空心饿肚挨到下工,回家一看冷锅冷灶,老二两口子又回娘家躲瘟病去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你,好好的同意分什么家,以前老三家的在,至少也能给咱们把饭食做上,现在倒好……”
陆老太也很委屈啊,“那条疯狗给你做饭,你怕是做梦。”
“对了,你说广华他妈是啥意思,咋一个劲说我跟她要鸡蛋?她说还了我家三十几个鸡蛋,可我连鸡蛋影儿都没见着,她是不是昏头了?”
“估摸着是老二那没出息的跟人要,都是让你惯的!”
老头子使劲瞪她一眼,正准备好好掰扯的时候,忽然门口进来俩人,顿时眼睛就亮了:“哎哟小玉侄女咋来了,这几天下雨我也没出山,那么点钱哪用劳烦你亲自送上门来。”
就几天的工夫,陆小玉仿佛瘦了一大圈,只见她咯吱窝下拄着拐杖,一蹦一跳的,像只滑稽的胖青蛙。
“小玉侄女这是咋,摔啦?”陆老太想去搀扶一把,以彰显自己跟她的亲密,谁知却被陆小玉一把甩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小玉的腿啊,真是摔断的。事情还得从卫孟喜那天取钱说起,她临时挪用了所内的钱和粮票来垫付,心想过两天就能补上窟窿,谁知临下班所长和主任忽然回来,不知发了哪门子疯说是要连夜盘账。
她一面担心自己挪用公款被发现,一面又担心回家拿钱要被男人揍一顿,天又黑着,不小心就骑翻了自行车。那天也是该她倒霉,正好下瓢泼大雨,路上居然一个行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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