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镛没听到顺治的回答, 半晌后小心翼翼规劝道:“皇上, 快到晚饭时辰了, 可要三阿哥来陪着皇上用饭?”
玄烨啊。
顺治脸上浮起似笑似哭的神色, 只有在面对玄烨时,她才会展露出温柔,真正笑开怀。
“不用了,让他自己用吧。”总归是她的儿子,顺治终于开口答了句,沙哑着声音叮嘱:“让他多吃些,不许吃糖。吃完饭玩一会,不能玩太久,功课写好后就上床去歇息。”
吴良镛松了口气,忙躬身应是。手打着门帘,迟迟未曾放下,立在那里,满头满身的为难。
良久后,顺治转过头看来。
哪怕是在暗中,吴良镛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依然心中一紧,觉着好似被一头孤狼盯住了脖子,随时可能扑上来撕咬。
吴良镛随侍顺治左右,常年琢磨他的心思,知晓他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腰都快弯得跟虾米一样,连忙说道:“皇上,皇贵妃在门口哭着不肯走,说一定要见皇上一面。”
皇贵妃,董鄂氏啊!顺治缓缓撑起身,不咸不淡说道:“叫她进来吧.....在庭院里站着,不许进屋。”
吴良镛虽不解,却不敢问,应下后退了出去。
顺治坐在塌上,转头看向四周,自嘲笑了笑,他为她守着,她在这里多呆片刻都不肯。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恢复了惯有的淡漠,起身走了出去。
董鄂氏被吴良镛领着走了上前,顺治立在廊檐下,居高临下看着哭得眼睛通红,走路摇摇晃晃的董鄂氏。
“皇上。”董鄂氏娇娇怯怯给顺治请安,声如杜鹃滴血般哀鸣,“皇上终于肯见上我一面了,皇上,您听我解释,幸得皇上的信任,让我管着后宫,可我从来没有加害过他人。我的一颗心,苍天可鉴,万万没有乱安插人手的心思。”
顺治发了火,将董鄂氏留下的那些人手全部连根拔除掉,她估计吓得不轻,忙着来表衷心了。
“你有没有加害他人,我清楚,不用你多说。”顺治并没有耐心听她解释的心情,声音淡淡,说道:“我见你,只想告诉你,以后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少管。否则,你就回到你该有的位置上去。”
董鄂氏难以置信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灯笼昏黄的光笼罩在他头顶,神情冷漠,说出来的话,更是冷若冰霜。
“皇上,您可是为了佟格格?皇上,您都忘记了,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人,就只有我们啊!”董鄂氏全身直打哆嗦,声声嘶鸣,捂着胸口,那里痛得她眼泪模糊。
“您为了三阿哥,将我们儿子的墓碑换掉,您说那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您只认他。他那么小就没了,他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董鄂氏想到儿子荣亲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恨喷薄而出,“都是她,你都是为了她!”
顺治神色淡然,看着哭天抢地的董鄂氏,突然笑了起来:“你想要什么?”
加上这次,董鄂氏最近一共见过顺治三次,前两次都听到他问想要什么。
此时再听到,董鄂氏再也忍不下去,冲口而出尖声叫道:“我要什么,我要我的儿子,我要我的夫君,我要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恩爱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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