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不知名的动静,仿佛南贺川最急的湍流撞击在岩壁上的轰鸣声,又仿佛夏日的狂风摧毁山林的咆哮。
暗影里,巨大的条状物扭曲成结,将四周包围的严严实实。
越是想辨明, 越是沉浸其中, 无法自拔。
宏大的声音从最深的黑暗里传出来, 引人一探究竟。纱季无法抵抗的朝它们坠落。
直到黑暗里点亮了第一缕光芒。
一只无法用形状来描绘的虫?
一只金色的虫!(注1)
纱季微微眯起眼睛,血红色的写轮眼仿佛受到了刺激,从静止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
虫不停的变换着身形姿态,仿佛流动的水,气体,向上飞去,直至光芒被黑暗吞没。
她忍不住伸出手,希望能挽留住这个奇异的存在,浑然不觉躯体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一无所觉的继续往下坠落。
徒劳。
又是徒劳。
我连一只虫都无法拯救。
纱季心中黯然,血色的双眼变得暗淡,放弃挣扎似的,任由双手垂下。
“它没有消失,只是融入了世界。倒是你,再不停下来,就要被光之河吞噬了。”
血色的写轮眼侧向一边,在无数飘散的光晕之后,越来越多的星光成点成片的显现出来,最终汇聚成一条横贯黑暗的一望无际的光之河。(注2)
纱季沉醉于眼前的光景,那无以言喻的美丽,像诅咒一样,牵引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靠近。
如果碰到这条光之河,是不是也能散发出一样的美丽光芒?
“唉,麻烦啊。”
一缕轻薄的白色烟气从光之河的另一边吹了过来,柔和但坚定的把纱季推向了光的另一边。
对岸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短发的少年。他的左眼被额前的碎发遮住,独留一只碧绿色的右眼,愈发显得诡异而绚丽。(注3)
他嘴里叼着一截长长的草叶,在光之河的斜上方坐着。
“不要再接近这条河流了。当你凝视它的时候,它也在注视着你。要小心,不要被它吞噬了。否则光芒过后,是永恒的常暗。”(注4)
烟雾散尽,纱季茫然的看着河对面,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少年吐出一口烟气,香烟的雾气缭绕着向上升起。
“我叫银古。这里是光之河,最接近生命本源的存在。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就要问你自己了。”
“问我自己?”纱季抓着胸口的衣襟,喃喃自语。她再一次看向那条蜿蜒着,不知从何处来,又不知去向何处的光之洪流。
“我不知道。我也许应该是在睡觉?”
“啊。那就能够解释了。”银古深深的吸了口烟条,烟草里的火星瞬明瞬灭,向上烧了一小截。
“一般人闭起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对着光,也许能看见眼睑的皮肤和毛细血管。想要来到这里,需要闭上第二层眼睑。 ”
“第二层眼睑?”
“眼睑里的眼睑,黑暗中的黑暗,维度之外的独立维。”
“每一个看到这条河流的人都会试图去捕捉这种光亮,却不知光河并不是人类能触及的。靠的越近,伤得越重。”
“它是虫最原始的形态集合,为肉眼所不能触及。”
“虫?真的是虫啊。”纱季眼神迷醉的凝望着下方流动的光芒。“可是它们那么美。”
银古叹了口气,又一个被光之河迷惑的人类。他感叹道:“因为它是生命最原初的形态啊。生命,当然很美。”
“但这光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快点回去吧,再看就要瞎了。外面还有人在等你。”
纱季悚然一惊。瞎这个词对于宇智波来说太严重了。她立刻就清醒了许多,畏惧的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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