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了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她还哪有脸见人?怎么当这个郡王妃?
幸好方才折腾的时间不长, 她忍着底下的不适,勉强撑起身, 拽住他袖口:“你...”
她本来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只是见他低垂长睫, 眸光泛冷, 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委屈来,乌黑的眼珠覆了层泪膜, 咬牙撇过头:“算了, 你爱去哪去哪!”
谢弥方才是挫败,幽怨, 沮丧一并发作, 所以冲动行事,他一下床就后悔了。
他迟疑了下,见她雪白膀子在外露着,泛起了细细的颤栗, 他忙伸手帮她盖好毯子:“我不走了, 我抱你去洗漱吧。”
沈夷光挣扎了一下, 实在挣扎不开,就由着他把自己放在温热适宜的热水里。
等沐浴完之后, 两人间略显僵硬的气氛才和缓了些许, 沈夷光身上的疲乏也好了点, 谢弥吹熄了蜡烛,帮她掖好被角,轻拍着哄她入睡。
沈夷光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掀开被子起身,细长手指捧住谢弥的脸,缓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谢弥方才的表现明显不寻常。
谢弥抿了抿唇。
作为大老爷们,人是他没皮没脸死缠烂打硬追到手的,她嫌弃他,他也只能认了,只是没法张这个嘴。
他反握住她的手,不甚在意地道:“没事。”
他挪开眼,用带了点嫌弃的语调道:“你以后多吃点,胸快要比我的还瘦了。”
话音刚落,腰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沈夷光用被子蒙着头,怒气冲冲地睡了。
有本事他就憋着,最好活活憋死他!
......
本来昭德帝为了修好,有意让谢弥在行宫中迎娶沈夷光,但不管是从政治立场上还是私人角度,他都不可能答应,幸好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索性在健康城里置办了一套前英国公的旧宅——只为了成婚之用。
从赐婚到大婚不过短短一个多月,而且大婚之后不久两人就要返回益州,这处宅邸好多地方都没有精心收拾,如今她的三成嫁妆也暂时抬了进来,内宅一些地方更是乱糟糟的。
沈夷光大婚之前,沈青时送了她一小箱避(春)火(宫)图,她羞的没敢多看,更不好意思拿给谢弥看了——但鉴于昨晚上俩人闹的别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房 事不和,谢弥只顾着自己痛快造成的,她决定狠狠地把避火图甩他一脸。
书房里也乱糟糟地堆着十来个箱笼,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沈夷光犹豫了下,才提步走进去,费力地翻找着那箱避火图。
只是这处书房实在太乱,她的藏书诗作丹青和谢弥的公文书信混到一堆儿,沈夷光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倒是有几页书信轻飘飘从一堆杂物宣纸里轻飘飘地飞了出来。
沈夷光忙调开视线,生怕是什么要物,也不敢乱碰,但她还是不留神瞧到末尾几行,她自不是故意偷看别人书信的,但她谁让她记性实在太好?看了之后,她心头一慌。
单看那末尾,好像是谢氏族人写给谢弥的书信——所以谢氏当初还有遗族存货,如今在被谢弥庇护着?
末尾两行说到了她和谢弥的这桩婚事,字里行间带着一点不满,不过碍于谢弥的厉害,不敢表露罢了。
尤其让她在意的是末尾落款——灵珠,这显然是寄信人的名讳了,谢灵珠...这肯定不是男人的名字吧?
沈夷光没有再瞧,却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看起来谢弥和谢家遗族关系不错,谢弥喜欢她,所以愿意娶她,但谢家其他遗族能接受吗?
昨夜谢弥心绪起伏,是不是受了这封书信,受了谢家的影响,心里其实对当年的事儿有所挂怀?
她也没心思再找避火图了,很不淑女地坐在箱笼上,托着腮帮子开始心烦。
谢弥忽然推门而入,见她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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