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绣春轻唤:“殿下,殿下,您去榻上睡吧,仔细别着凉了。”
江谈眼皮动了动,有些茫然地睁开眼。
他下意识地捏住绣春的手腕,眼底带着一丝未消去的怨愤。
绣春一惊:“殿下!”
江谈眼底一点点恢复了神采,淡淡道:“出去。”
是父皇...
原来是父皇...
在前世,他已经因为父皇辜负过潺潺一次,他不能再错过她了。
潺潺今世执意要离开,或许并不是因为萧霁月,也不是心有所属,而是预见了皇权和世家之争,也许潺潺并非对他再无情意,只是情势所迫。
他对昭德帝不由生出一丝怨恨来,他甚至忍不住想,如今萧家已经不成气候,如果昭德帝能尽早放权,他能早些继承大统,他和潺潺,或许会有一个和前世不一样的结局。
江谈闭了闭眼,拂袖出了殿门,殿外的绣春慌张道:“殿下,您要去哪里?”
江谈头也不回,冷冷道:“明光殿。”
皇上就在那儿呢,绣春拼死劝道:“殿下,奴知道您为沈郡主的事儿忧心,可陛下近来本来就对您有些不满,觉得您耽于儿女私情,您千万不能在这时候顶撞陛下啊,若无储君之位,您更不可能得到县主了!”
江谈脚步一顿,他眸子映着远方宫阙,眼底燃着幽幽两团火:“罢了,先去万年皇姐那儿。”
眼下,时机还未到。
......
沈夷光是被几个宫人侍卫看着回宫的,昭德帝这摆明了软禁的架势,看得她一阵心头火起。
幸好万年厉害,发狠把那些人打发走,又忧心忡忡地对沈夷光道:“该如何是好?”
这门婚事难就难在,它是昭德帝当众赐下的,就连退婚都很难退。
沈夷光沉默片刻,冷笑了声:“什么怎么办?逼急了我大婚之后就给晏明洲下慢性毒,下个一年,等他死了,我自然就是自由身。”
潺潺看着娇弱,可绝不是任人揉搓的性子,万年忙斥道:“别胡说,你...”
她心念一转,发现这法子还真有点可行,晏明洲一时半会儿又不回北戎,等他死了潺潺自然能在朝里就地改嫁,也不用按照北戎那套父死子继,兄死弟继的规矩来。
她又很快反应过来,沉声道:“不行,太冒险了。”一旦被发现,晏明洲能不杀了潺潺?
沈夷光低下头,这回声音带了点哭腔:“我不想嫁给晏明洲...”
她有主意,但不代表她愿意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想嫁的人,尤其那人还出身异族,两人婚后还可能要有肌肤之亲,她只要想想,就觉得恶心。
她这时候格外地想见到谢弥,哪怕和他说几句话也好。
可是谢弥这个强龙为了她被困建康,已经低了皇帝一头,处境颇是为难,她怎么能让他为了自己和朝廷北戎再起纷争。
就算谢弥想起征伐,可他人不在自己地盘,短短小半个月,他再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
万年心里也是又恨又恼,见她这样颇是心疼,压低声儿道:“要不我安排你先跑了...”
沈夷光还未反驳,就听到不远处一阵喧哗,她一怔:“什么声音?”
万年皱了皱眉:“晏妃住的雁娴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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