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手软。
万年也是这个意思,背地里争的你死我活都无妨,但大面上一定不能让昭德帝捏住把柄。
她握了握沈夷光微凉的手指,心中疼惜,淡淡道:“那就让潺潺住我宫里吧,她马上就要出嫁,我们姊妹俩也处不了几日了。”
说来也怪,昭德帝这么个挫人,独独对万年纵容得紧,约莫是她性情实在太似谢氏,他把对谢氏是三分愧疚怜爱,尽数投射到了这个女儿身上,不少时候,万年说话比太子还要管用,她的一些不会影响大局的要求,昭德帝能应则应。
他看了眼万年,颔首道:“也好。”
昭德帝说完,便令人摆驾回宫,直接去了晏妃住的雁娴殿。
待所有人都走了,林烟转眸看了眼自家小王爷,轻轻道:“兵马已经赶往宜州,宫里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自打这回来健康,小王爷就有所准备,对昭德帝的路数也能猜到几分。
他已无惧任何挑战。
......
此时此刻通体冰凉的,除了沈夷光,还有一个江谈。
父皇...要将潺潺许给晏明洲?这何其荒唐?!
江谈正要起身反对,绣春在他后面死命扯着他,他这才慢慢恢复了些理智。
一回到寝宫,江谈急急地思索对策,但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他半点不困,他却忽然合上了眼,被拽入一阵沉沉的黑暗中。
“...六郎,你打定主意要娶沈夷光了吗?”
昭德帝俯视着他,目光冰冷。
“我给你们赐婚,不过是为了打发襄武王那桩婚事的权宜之计,沈夷光是世家女,世家专权,架空帝王之事,在先帝年间已经出过一回,在朕早年初登基之时又出过一回,朕绝不允许再出一回乱子。”
江谈微微蹙眉:“可您也娶了母后为后。”皇后也是沈家女。
昭德帝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极隐晦地道:“所以,朕才会把你过继给你母后。”阳光丝丝缕缕地透入窗棂,斑驳打在他的身上,一时竟辨不清他的神色。
江谈站在暗处,脸色微变。
昭德帝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他摇了摇头:“这般耽于儿女情长,实在叫朕失望。”他一甩袖,还是给江谈做选择的机会:“你可以娶沈夷光,但是娶了之后该怎么做,你心里得有数。”
要么让沈夷光无嗣,要么下狠手料理沈家。
他淡淡道:“你还要娶她吗?”
江谈呼吸凝滞,长睫低垂,在他出尘的眉目笼出一片阴翳。
他半晌才道:“请父皇成全。”
他有私心了,他不想和潺潺分开,他也无法接受别的女人当他的太子妃。
江谈以为,大婚之后,自己能护得住他,但终究还是败了。
为了保全沈家,江谈默许萧霁月给她下药,让她多年无孕,在内在外独宠萧氏,对潺潺冷待,还由得他被外面的言官羞辱攻讦。
潺潺心高气傲,自然容不得他这般作践,与他多次争吵,两人常常不欢而散。
江谈里外不是人,萧霁月又温柔解语,他不免把情绪和欲 望都发泄到这个对他足够温顺的女人身上。
父皇暴猝,他继位之后,他本来以为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宠爱潺潺,万没想到,萧氏又伺机崛起,萧霁月有儿女傍身,江谈要依仗萧家抵抗北戎,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委屈潺潺,依然无法正大光明地去爱这个自己最爱的女人。
幸好,潺潺一直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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