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地道:“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发现沈宁止还有来往,打上门去吵闹,结果沈南拂冲进来搡了我娘一把,大声骂她‘不准你打我爹!’,我娘才知道,居然被人当傻子哄骗了那么久,不久之后,她就郁郁而终了。”
所以她打小就发誓,绝不找沈宁止那样风流滥情,花言巧语的,于是挑中了冷清冷性,寡言少语的江谈,结果这位也没强到哪去。
沈夷光眉间浮现一缕厌恶:“我母亲死了之后,沈宁止没多久就娶了赵氏,还想让沈南拂还宗,祖父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大怒,当即开了宗祠,昭告亲朋,把沈宁止赶出沈家,从此只当没这个儿子 ,我们也只当没这个爹,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谢弥自我反思了一下,忙竖起三根手指:“我方才可没搭理她。”他趁机告小状:“江谈倒是和她有说有笑的,还主动帮她解围。”
到底是陈年往事,沈夷光并不欲为他们伤神,以后有机会,她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她唇角不觉扬了扬:“我以为你会对沈南拂另眼相待。”她慢腾腾地补了句:“她和我还挺像的。”
这可是个送命的问题...
谢弥毫不犹豫地道:“你们不一样。”
沈夷光奇道:“哪里不一样?”饶是她再厌恶沈南拂,也得承认,沈南拂简直惟妙惟肖,相似的让她讨厌。
谢弥嘴巴张了一半,又闭上了,他这时候倒恨起自己当初学诗词的不上心了。
他搜肠刮肚半晌,最终只能用大白话描述见到她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
“你是发着光的。”
......
谢弥对着沈南拂发作一通,很快就有人把话传到昭德帝的耳朵里。
昭德帝听他直接拒了沈南拂,面上掠过一缕阴霾——他相信以谢弥的聪明,定能看出他今日唤沈南拂来的用意,可他不但拒了,还以一种极难堪的方式拒了。
这是在打沈南拂的脸吗?不,这是在打他的脸。
身边近臣轻轻道:“陛下,观小王爷近来种种行径,他似乎并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这...该如何是好?”昭德帝打的是兵不血刃收复益州的主意,如今野望落空,岂非白忙一场?
昭德帝神情复杂,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叹了口气:“朕...还想再试试。”
或许这就是谢氏对他的惩罚吧,生了一个如此才干的儿子,偏偏不能顺顺当当地为他所用。
近臣欠身应是。
到了正午,昭德帝带人在林间游猎,忽然有鹿群经过,他指着鹿群与谢弥笑道:“星回去为朕猎一只鹿来,如何?”
这要求有些突兀,众人齐齐一愣。
当年太 祖有意立皇三子为储,又怕众臣不允,所以游猎之时,他指着鹿群让皇三子去猎一只鹿,侍卫从鹿服中剖出一卷无字书,被视为祥瑞吉兆,太 祖顺利立皇三子为储。
旁人或许一头雾水,他相信,谢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定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