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溪流底下暗河的事儿,你看你现在有空吗?
白骆驼的脸色这才好看些,抬头看了眼顶上的大太阳,也不刨沙了,下巴冲不远处的沙丘一扬:“这儿晒得慌,咱换个凉快地儿聊吧。”
“喵!”
成!
凭着一口不算标准但充满诚意的大碴子味儿喵言喵语,程梓和白骆驼你一言我一语达成共识,快得临江仙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带着程梓跟白骆驼一起坐到了沙丘后方。
他觉得自己像个坐骑。
临江仙哭笑不得。
“说吧弟弟,想打听什么。”白骆驼屈腿坐下,额前一撮绒毛飘啊飘,非主流刘海似的遮掩着它眼中的情绪。
程梓与临江仙对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于是跳到白骆驼面前蹲坐下来,跟和谈使者一样正经。
“喵喵喵,喵喵喵喵?”
听说那条小溪连着地下灵泉水脉,有这回事儿吗?
“有。”白骆驼回答得爽快,“但是它干了啊,干了肯定就连不上水脉了。”
“……”
我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喵呜喵。”
谢谢你啊,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
程梓压着耳朵,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害,我知道你们什么打算,不就是找水脉吗,简单。”白骆驼眯着眼,开始满嘴跑火车:“我这儿有一座山那么高的米,一片海那么多的面,一把百米厚的锁,等……”
程梓平静地接过话头:“喵喵喵喵。”
等鸡啄完米,狗舔完面,火烧断锁,水脉就自己蹦出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白骆驼从肚皮底下抻出两只蹄子,为程梓激情鼓掌,“你也知道这个笑话啊?”
原来您知道这是笑话。
程梓咧开猫猫嘴,皮笑肉不笑,指着白骆驼扭头对临江仙说:“喵呜哇!”
没救了,给丫埋了吧。
临江仙忍住笑意,冷着脸举起藤杖,杖头挑起的雕花金属尖锐光一闪,把白骆驼闪麻了。
“这位老哥,你知道我们这儿不能用法术的规矩不?”白骆驼脖子后仰。
临江仙的回答也很简单:“我是稷山山神。”
“……”
短暂的静默过后,白骆驼一扬蹄子站起身,哈哈大笑着朝临江仙拜了拜。
“哎哟喂!您早说您是稷山山神,我也不至于跟您绕弯绕这老长时间——哟!这是您老养的猫吧?养得真好,真富态,一看平时就没少吃……”
“喵喵喵!”
你行行行,憋整那些没有用的!
程梓不耐烦地挥挥爪子。
白骆驼闭了嘴,缩腿缩手地坐回原地,睁着一双小眼珠子瞅着临江仙不说话。
看着像是示弱,其实仍在观察,灵动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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