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亡,不能早一点……去见我的殿下。”
“……”
柳娘子无话可说,端着灯盏起身想离开,结束今日的例行探看。
行至门边,陆留渊忽然叫住了她。
“柳女侠,受魔气侵蚀而死之人,是否也会魂魄尽散,归于天地?”
柳娘子紧了紧握在灯盏上的手:“……是。”“那就好。”陆留渊长舒一口气,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从前我听姜家后人的故事,总也逃不开一句情深不寿。可我看姜家代代都能遇见知心爱人,结局也总是终成眷属,已不知比常人幸运了多少。纵然情深不寿,又有何苦。”
“姜家人的‘眷属’也不是那么好成的,你只见到他们的甜蜜,却从来看不到他们是走过了多漫长,多痛苦的旅途,才牵到彼此的手吗?”
柳娘子忍不住反驳,语气里有不知为何人而起的不平,更多的则是对他执迷不悟的怜悯。
“小殿下离世许多年了。”
她慢慢走出门去,身后落下一句不留情面的斥责:
“原来你到现在仍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房间里,陆留渊整个僵住。
一股铁锈味从喉咙里涌出,溢到口中,吐出的都是血。
眉间黑气一闪,他僵硬的表情霎时变得凶戾。与此同时,捆缚在他手脚上的捆仙索亮起金光。
是玉长生出来了。
“那个蠢货不承认,可我承认啊!我承认自己错了,但那又如何?”
玉长生面上满是扭曲的杀意,倏然一笑,笑容也分外凄凉惨烈。
“那又如何……”
“他也从来没有看过我一眼……”
……
程梓与临江仙说好明早跟小凤凰一块儿出发布置阵法节点后,便在姜家休息了一夜。
他们各自做了一场美梦,可惜还没醒来就都忘了。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程梓便被邻居家的大公鸡吵醒。
他从姜书客的枕头上翻滚下来,贴着被褥抻长手脚,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但懒腰伸到一半,他就让守株待兔的临江仙懒腰抄起,抱到水井旁洗漱完,扛在肩上出发。
程梓像条围脖似的挂在他身上,把小脑袋瓜子往他眼前一伸,疑惑地喵呜哇啦一通乱叫。
这么着急干什么?他早饭还没吃呢!而且小凤凰还没来啊!
“不吃了,也不等他了,十万火急。”
临江仙踩着云朵腾身而起,腾云驾雾被他整得跟风火轮一样,风风火火直奔北边荒漠而去。
程梓皱起眉,顶着硕大个猫猫脑壳,却感觉摸不着头脑。
直到他们来到目的地,大漠黄沙里一处珍贵的水源——指地下暗河涌上的水汇聚成的小溪流。
这里本该有这么一条溪流,可临江仙落地时,程梓只看见了一条干涸的、若有若无的水道,周边沙土是湿润的,但愣是见不着一滴水。
“喵呜?”
什么情况?
程梓用爪子挠着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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