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爹的病人又送了一篮子的鸡蛋过来,白蔹提到了早食店里,每日老板娘或煎或煮,他去端面的时候就有,省得自己做,十分方便。
他用托盘端着两碗面回去,看着街上过来了好几个男子,正团在一起对着医馆旁边的铺子指点,不知在说谈什么。
晨时街道人且不多,男子此番扎堆儿不免惹人注意。
白蔹心想可别是来找麻烦的,不过几个人看起来也不似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反倒是像做正经事儿的木工师傅。
“爹,吃面了!”
他喊了一声姜自春,自己端了一条高圆凳儿,面条放在凳子上,再拿了个小矮凳儿坐着,一边吸面条一边看外头那群人什么时候走。
大抵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个男人就拿着长尺过去开始对着铺子测量了。
白蔹这才发现他们医馆旁头的五六间铺子今日都没开门。
“大哥,这是要做什么啊?”
男子见着他还算和气:“这边的铺面儿都要拆除了,重新做别的建设,我们今儿是被派过来测量绘图的。”
白蔹眉心一动:“是府衙让拆的吗?最近没听说要新建设什么啊?”
男子道:“不是府衙让拆的,许是有富户老爷买了这块地皮要打通了改做别的生意吧。”
白蔹瞧了瞧,旁头这几间铺子连着的后头都有一大片空地,但是铺子主人也都并没有自建厨房一类的,他先时还奇怪,问了一嘴旁头的老板,他说是别人家的地皮,就是慌着那也不敢动的。
如今前面的六间铺子要拆,许是后头地皮的主人给了钱买下了前头的铺子,把前边打通了好做大门。
白蔹不晓得前头的铺子赔了多少钱,医馆里忙碌,他都没时间和邻里唠嗑,而下人家都关门走了,他还不知道。
他庆幸没有把他们家的铺子也买了,若是要买的话,东家要卖,他们租用铺面儿的也只得走,医馆才开业不久,重新选铺面搬东西麻烦不说,那些寻医之人就不好找他们了。
庆幸之余,他又很凑热闹的问:“大哥,那这边以后是要开做什么营生啊?”
男子顿了一下:“许是做大酒楼或是勾栏瓦舍吧,我也就是个测量做点小事的,不晓得人家上头的意思。”
白蔹点了点头,做酒楼也就罢了,要是做勾栏瓦舍的,那可不得吵闹死,他不由得心中暗暗祈祷,可别是勾栏。
医馆里没人来问诊,父子俩吃了面,一同背着手在外头看热闹。
看着十几号人拉线测量,记数的计数,画图的画图,姜自春一个劲儿的啧啧:“这么大的一片地,修建起来怕是大工程。”
父子俩正谈论着,忽而听到自家医馆里传出吵闹声。
“你这就是故意缺斤少两,药材本就得计的精细,若是如你这般糊涂,吃死人也未尝不可!”
白蔹瞧着不对劲,回去医馆:“怎么了?”
药童赶忙从柜台前绕出来:“小姜大夫,方才我按照药方给这位郎君抓了药,可他非说我抓的药不够秤。”
姜自春对旁头立着的来抓药的男人道:“是哪味药没有足秤,可否让我看看?”
男子闻言立马将药包背到了自己身后,鼓着牛眼:“怎么着,还想哄回去毁尸灭迹不成,想都别想!”
“我要让大伙儿给我评评理,你们医馆偷工减料。”
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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