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亮点,和影视剧里的霸道总裁完全是两种生物。
可能全天下除了周生郝那小畜生,再也不会有哪个人,会真心实意地把这两鬓斑白、肥肠满肚的男人当回事。
然而人类的悲欢不相通,爱恨也是如此。
兆平泽漠然地坐在周生海的旁边,周生海则拾起那根被兆平泽扯下来的领带,十分耐心地亲手为他系好,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
“听小林说,你前几天给爸爸打电话了,还打了好几遍?”
“没有。”兆平泽莫名其妙地摇头,同时像是被周生海口中‘爸爸’两个字激了一身鸡皮疙瘩,神情显得极度不适,“没打过电话。”
“……”林秘书十分困惑地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哈哈,不用不好意思,你平时要是想爸爸…”周生海话说到一半,见兆平泽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顿了顿改口道,“想叔叔了的话,随时都可以找叔叔的,叔叔不介意。喏,叔叔还托人从国外给你带了双球鞋,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小助理捧过来一个盒子,将雪白的球鞋露给他看。
兆平泽显得无动于衷。
“又生什么闷气呢?嗯?”周生海试探着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叔叔一会儿带你去看你妈妈,然后咱们就在你妈妈家吃晚饭怎么样?听说你曾外公最近刚出院,你不想看看他?唉,兆老将军都快九十啦,以后见一面少一面,你就心疼心疼老人,多陪陪他,也是替你妈妈尽孝心了是不是?”
兆平泽抬起眼皮望向周生海,黑黝黝的眸子里本没有什么情绪,但或许是周生海心虚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缘故,总之周生海从那眼神中读出了一丝讥讽。
他像是从一开始就看透了他,看透了他慈和外皮下的真实用心,看透了他身为一个商人的本性。
周生海到底是个纵横商场二十载的老江湖,即使被看穿了把戏,也丝毫不觉得脸红,姿态反而更加坦然了些,语重心长地讲道。
“你总归也不小了,也要考虑考虑未来,这么一年一年的瞎混下去,不是个事儿对不对?老头子当年也是一时冲动,才把你妈妈赶出家门的。现在呢,他年岁大啦,心软啦,后悔啦,你也要给他个补偿的机会是不是?他现在还活着,兆家那些人脉都还在,你就该抓点紧,能多捞一把是一把,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人一走茶就凉呀……叔叔这都是为你着想,等你以后混出头了,能记得叔叔现在这一点好,叔叔可就心满意足了。”
兆平泽像是从开头第一个字就没在听的样子,只是静静地盯着车窗。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因为正值晚高峰,堵车堵得厉害,车已经停了好一阵子了。
就在周生海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兆平泽忽然一把推开车门,在林秘书和司机的惊呼声中,跳下了车。
18:43
北区下起了雨。
雨开始是滴滴答答的,后来越下越大。
风刮得老树摇摇晃晃,雷惊得鸟雀瑟瑟发抖。
那只叫大花的黑猫把它的崽子们一个个地叼进了纸板窝里,又扭过身子竖着尾巴喵喵叫着,蹿了出去。
这老猫本就瘦骨嶙峋,此刻毛被雨水浇湿了,贴在身上,使得它看起来更瘦了。
同样缩水还有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周生郝,他此刻蔫巴巴的,有气无力地朝着那猫摆摆手。
“去,去,一边儿去。”
他冻得牙关打颤,脸色惨白。他认为他应该想象些快乐的事情,以冲淡此刻的饥寒交迫的绝望。
他的一生并不长,但快乐的事怎么就那么少呢?他憎恶这阴雨连绵的日子,他回想起许多年前,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那是1994年的五月三十一号,在安定医院接受了一年多治疗的郝知敏出院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