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兆平泽这小畜生说得一模一样。
太邪乎了,简直叫人头皮发麻。
人们永远也猜不到这个小孩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他的直觉和调查力令他无往不胜。
人们都像是被他看透了,人们在他的面前都好像没有秘密。
他总是能够更容易地看到事物的本质,看到那些华丽外表之下的腐烂内核。他总是无声无息地蹲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冷静而清醒地注视着那些来往的衣冠楚楚的人们。
妓女——
小偷——
皮条客——
兆平泽啃着可爱多,平静地为他们逐个贴上标签。
讼棍——
强奸犯——
异食癖——
他舔舔手指上的巧克力奶油,将包装纸一圈一圈地撕开。
监狱是所有人的归宿。
监狱不是一座建筑,监狱是世界本身。
13.
周生郝坐在吧台等了好久,才等到兆平泽揍完人过来。
他边等边听八卦,酒吧老板说那地上像条狗似的男人是个出名的老赖,又嫖又赌,五毒俱全。
“他呀,原来是个包工头,平时嫖呀赌呀的,倒也欠的还不多,但自从……”老板往胳膊上比划了个打针的动作,“沾上了这个之后,就玩大发啦。听说为了吸上一口,是疯得连肾都要卖掉,可他就那俩烂大腰子谁稀罕呢?拿去烤串都嫌脏得慌,啧啧。”
周生郝远远地瞥了一眼那地上的人——已经被揍得没什么人样了,实在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
“可是……”瑟瑟缩缩的小歌手犹豫了半天,忍不住插嘴,“他都那样了,肯定没钱了呀,他们就是打死他又能有什么用?”
“嗨。”一个负责望风的小马仔翻了个白眼,“我们兆哥讨债的时候,是最讨厌吸那个啥的了,只要碰见一个准往死里打。”
“哦……”周生郝掏掏耳朵,“还挺有原则。老板,你看这得请人家喝一杯吧?”
老板:“……”这真是日了狗了。他不仅被人砸了店,还要被逼着请客,这生意做得真是太惨了。
“别那么小气嘛,又不是没有人赔,你这肯定是赚了的。”
周生郝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指指墙壁,笑得格外天真。
“那副画是古董吧?哇,名作呀名作,这一定是典型的先锋派……”
老板差点被口水呛死。
那他妈就是他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数学课的时候在草稿纸上瞎画的玩意。
看这小子长得是人模狗样的,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个热衷坑蒙拐骗的欺诈师。
“啊,那个花瓶,是传家宝么?也许我在柏林拍卖会上见过。”
“啊,这把椅子充满了年代感,我猜它……”
老板满头黑线地望着地上那堆花瓶碎片和那只缺了一条腿的凳子。这他妈全是他上周刚从地摊上买来的二手货,还是十块钱一堆的批发价来着。
“你小子是不是跟我有仇?”
真当混黑那个啥啥的都是傻子吗!抱着这堆垃圾去找人要钱,不被人家两棍子打断腿丢到河里喂鱼都不错了好么!
“没有,”周生郝一脸无辜地摇头,“我只是提供一点索赔的建议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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