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能想象俞律师穿着懒蛋蛋的T恤学做酱肘子的模样吗?肖意驰惊喜到乐坏,眼眶慢慢变红,“我会的。”
潘阿姨握住肖意驰的手,“期待你们的好消息,你赶紧好起来,别让我们等太久。”
肖意驰用力点头,“阿姨们,你们再把知年的事详细一点说给我听,好吗?"
阿姨们就是能说会道,肖意驰听着,这嘴笑咧得,就没合上过。
晚上,双人床大小的病床上,俞知年躺在肖意驰旁边,“感觉你今天心情很好啊,阿姨们功劳不小。”
潘阿姨离开时给俞知年发信息打“小报告”了。
肖意驰看他,美滋滋地称赞,“我们聊的都是你,我这么高兴,你的功劳最大。”俞知年往他的方向靠近一点,“你们都聊了我什么呢?”
俞律师是在花式求夸奖么?肖意驰低低地笑,“你来我家住,打扫卫生修修补补不说,邻居把你错认为我你也不在意,还以我之名助人为乐,你不嫌弃我的衣品,穿着我的衣服到处跑,还向麦阿姨学做我喜欢吃的菜。”肖意驰说着说着,动情抚上俞知年的脸,“怎么办,你太好,我又一次爱上你了。”
俞知年嘴角噙笑,“多多益善。”一次又一次爱上我,直到永远。
肖意驰不满足,“我都是从阿姨们那里听说,那你呢?本人角度我还没听过呢。”俞知年伸手覆上肖意驰的手,往指缝间扣住,带到唇边吻一吻,“……我以前难过的时候,就会抱着史努比入睡,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很坚强,没有依赖史努比,心里想的都是你。”俞知年的眼里全是肖意驰,“再夸夸我?”
肖意驰忍不住眼泪了,“我的知年真棒。”
那四个多月,他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都在想念俞知年。被脱光衣服屈辱地检查身体时,为保护一个孩子人质被摁头往尘十里时,从移动的车缝中窥见月光时,看着当年采访的小孩在仇恨的路上无法回头时。炮火的轰鸣,狂热的欢呼,绝望的尖叫,无情的鞭打,狠绝的表情—每一个瞬间,正是心中强烈的要回去的念想,支撑着他,让他迸发强大肉体上和精神上的耐力,抵受一切。
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俞知年揽过他,在耳畔安慰,“我的意驰,勇敢坚强,棒极了。接下来,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专家为肖意驰作仔细的身体检查时,就对俞知年说过,肖意驰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当时维和部队破防而入,发现肖意驰脸上、身上都是阿迪勒?扎伊德自杀时溅出的血。他整个人跌坐在尸体前,久久不能回神。
“如果哭出来舒服,就在我怀里哭个够,我在这里陪你。”俞知年感知着肖意驰身体的颤动,心脏抽痛。要是能替他承担所有的痛楚就好了。让他永远嘻嘻哈哈,嚣张得意。
“知年,知年……”肖意驰抽噎,断断续续地,慢慢,声音小了下去,睡着了。
俞知年看了看怀里的人,无限怜爱,在他缠着白纱布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第二天,医院打算开始为肖意驰进行心理疏导。由于希琳比较了解他的情况,俞知年与医院沟通,请希琳来帮忙。
肖意驰再见希琳,笑着对后者打招呼,“希琳,好久不见。”
希琳微微一笑,举了举手里的小袋子,“里面装了新的熏香,这回又来看看你能否猜出来是哪款香?”“好。”
当年,肖意驰他们一众记者与国际人道组织联系上,希望他们为在战争中受伤的、无家可归的小孩安排去处。阿迪勒?扎伊德在名单上。但就在工作人员到来前,孩子被远房的舅舅带走,开始了“教导”。
阿迪勒?扎伊德称肖意驰“叔叔”。“叔叔,我想,这是我的宿命,是我的责任。”十七岁的阿迪勒目光坚定,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的正义”。为此,“手沾鲜血是必要的”。肖意驰看着他那过分成熟的脸,“那些人质也是必要的吗?”“命运选中了他们。为了打败敌人,他们是必要且光荣的牺牲品。”
阿迪勒才十七岁。他的世界里只剩仇恨。宿命、死亡、鲜血、苦难。
那个试图逃跑的人质被一枪击毙。众士兵欢呼,肖意驰看向阿迪勒。他似乎早已看惯,表情平静到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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