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奚将阑一愣。
恶岐道的骷髅面,玉颓山?
小贩又瞧见个冤大头,赶忙说:“是是是,兰仙子肯定会来,公子要买几盏吗?”
玉颓山“哦”了一声,雪白到几乎半透明的手指在整条街一指,温温和和地说:“那这一条街的云灯我都要了,晚上给兰娇娇点灯竞花魁。”
兰娇娇:“……”
奚将阑上回拿玉颓山当枪使来料理秦般般那个赌鬼父亲,此时乍一瞧见本尊,本来心虚得不得了,闻得此言差点直接上去和玉颓山拼命。
应琢在恶岐道待过几个月,深知此人的深不可测,神色冷冷注视他,垂在袖中的手已悄无声息凝出雪白蛛丝。
恶岐道远在北境,玉颓山为何会出现在南境九霄城?
难道那“弃仙骨”竟已卖到南境来了?
就连盛焦也微微皱起眉来,隐约从玉颓山身上察觉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堪天道”已是接近天道、天衍顶端的存在,整个十三州能让盛焦都产生危机的寥寥无几。
玉颓山没察觉到视线,还在和欢天喜地的小贩柔声说:“兰娇娇今日当真会去选花魁?”
小贩点头如捣蒜,这好大一笔生意让他顾不得其他:“自然,您若不信尽管去问红尘识君楼。”
“哦。”玉颓山拿出一抱蜜饯,温温柔柔地说,“我爱看美人,这云灯若能博美人一笑也算不亏。但如果今日兰娇娇没来,我可是要生气的。”
小贩只是个寻常人,哪里听说过恶岐道玉颓山的威名,刚忙点头:“当然当然,公子放心好了。”
玉颓山眼眸一弯,捏着蜜饯开始吃吃吃。
小贩不知危险将至,还在那傻乐。
玉颓山可从来杀人不眨眼,一旦发现被骗,这一条街的人怕都会被他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点成骰子玩。
奚将阑面色绿油油的,拽着盛焦和应琢就走。
玉颓山拿木签戳着蜜饯,微风吹来拂过他草草用发带束起的白发,他抬头看向越走越远的三人,突然轻轻抬手,眯着一只眼睛将半透明的手指点向盛焦后心。
金色的天衍灵力凝在指尖,宛如一支即将离弦的利刃。
寒芒一点越来越亮。
盛焦突然转身。
“堪天道”同其他灵级相纹并不同,它最凶戾无情,即使未用天衍灵力气势也凛然凌厉,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人胆战心惊。
“啊。”
玉颓山被“堪天道”的气势震得指尖灵力倏地散成斑斑点点的金色萤光,眸中温煦的杀意幽幽散去,他轻轻将骷髅面具歪了歪,露出一只漂亮的桃花眸。
他笑着呢喃道:“被发现啦。”
天衍珠迅速转起来,可不知为何竟然迟迟停不下,转得差点要冒火星子。
奚将阑已经走进红尘识君楼,站在台阶上喊:“盛焦?”
盛焦五指一动,紧握住转得珠子发烫的天衍珠。
再次看去,玉颓山好似融于云朵中,悄无声息消散在原地。
刹那间,整条街的云灯倏地亮起。
成千上万盏,在白日里也灼灼生辉,差点亮瞎奚将阑的眼。
红尘识君楼是数层奢靡阁楼,偌大厅堂仙气缥缈,流觞曲水竟从阁楼数层一直连绵而下,环佩叮当的舞姬足尖踏莲,舞裙歌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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