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让?这条路是你修的吗?你说让就让?”胡为两手叉腰,理直气壮。
柳玉从没见过如此无赖的人,气道:“你挡着我的路了。”
“怎么就是我挡着你的路了?我还说是你挡着我的路了呢!”胡为下巴扬得老高,用鼻孔冲着柳玉,说起话来那叫一个阴阳怪气,“我说普济医馆怎么有药材了,原来是你卖给他们那些药材,怎么着?打不了我们邵氏医馆的主意,就把目标瞄准了普济医馆?”
柳玉嘴笨,最不会吵架了,面对胡为这种牙尖嘴利的人,他只会红着脸干着急。
他不想和胡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惹得别人看笑话不说,还有可能给普济医馆和文南添麻烦,最重要的是宋殊禹的身份比较特殊。
于是他想继续绕过胡为离开。
然而胡为压根不放他走。
“也是,你这种散农东拼西凑搜集来的药材,也就配卖给普济医馆那种没名没姓的小医馆了。”
胡为嗓门大,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了一些围观群众,连医馆里正在为婆子抓药的文南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柳玉见文南快步走了出来,心里着急,重新拉起宋殊禹的手要往相反的方向走。
结果这次是宋殊禹站着不动了。
柳玉诧异回头:“甄大哥?”
宋殊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安慰,随后挣开他的手,迈开步子走向胡为,他身高腿长,仅用一步半便走到了胡为面前。
胡为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宋殊禹,只见宋殊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浓密的长睫下是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眸,在阳光下呈很淡的琥珀色。
不知为何,明明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叫胡为心里突然有些犯怵。
不得不说,身量高了真的很唬人。
胡为下意识后退两步,故作大声地说:“你、你靠这么近干什么?你以为你高我就怕你吗?”
柳玉也走上来拽了下宋殊禹的衣服:“甄大哥,我们快走吧……”
这里人太多了。
宋殊禹回头,不答反问:“你上次说你被邵氏医馆的伙计赶出来,那个伙计就是他?”
“啊?”柳玉不明所以,但还是微微点头,“嗯。”
胡为一听这话,似乎明白了什么,霎时提了气势,横眉瞪眼地开口:“好啊,你回去打小报告了?所以他就是你找来的帮凶——”
话音未落,宋殊禹一拳打在胡为脸上。
胡为的声调瞬间上扬,变成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柳玉当场吓呆,怔怔望向双手捂着鼻子踉跄后退的胡为,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胡为的指缝间涌出来。
此时文南已经跑到柳玉身旁,他震惊的目光在胡为和宋殊禹之间不断徘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画面。
只有宋殊禹面不改色,依然身形挺拔地站在原地,仿佛方才揍了胡为的人不是他一般。
稍作停顿,他抬脚走向胡为。
胡为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血液啪嗒啪嗒地往地上落,沿着他后退的路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他这下是真的怕了,哭着求饶:“别别别,大哥饶命,我错了,我嘴贱,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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