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太过小心了吧?”楚十三堂堂一个神医,被拿来安胎,心里很不痛快。
赵究根本不理会他,又问了些怀孕要注意的事情,往内室珠帘后深深看了一眼,才离开了。
“你和皇后娘娘是闹什么别扭了,我说女人这时候最需要体贴关心……”
回答楚十三的是一阵刮脸的冷风,赵究直接走了。
出了月馥宫,他吩咐一旁的康业:“封后大典先延后吧。”
不说那沉重的凤冠和深青翟衣,就是一日的受册、谒宗庙,还有晚上的大婚,一整日下来就没有歇下的,沈观鱼如今劳累不得。
康业自见了皇帝在御书房中暴怒,一句疑问都不敢有,应了声是就去光禄寺和礼部传话了。
沈观鱼听到外边逐渐没了动静,赵究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
“娘娘,该用午膳了。”
饭桌上少见的没有赵究,沈观鱼接过夏昀递过来的鱼汤,看了一眼又喝不下,放到了一旁,“首辅大人今日可曾留在御书房?”
夏昀说道:“首辅大人下了朝就离开了,御书房那边……却不能打听。”
沈观鱼点了点头,低头吃饭,饭后送来的安胎药十分苦涩,她喝了下去左右看了看,夏昀将一碟蜜枣端到她面前。
“不必了。”
喝了一杯茶,沈观鱼就窝在榻上,拿起书迟疑了一下又放下,将手伸到一边的绣筐:“夏昀,让人去找一本绣样?”
夏昀找来的绣样书被摊开在桌子上,沈观鱼认真地瞧,身边的藤编的小筐里放着各种纯色缎、花纹锦缎,都是极柔软的料子。
夏昀笑道:“娘娘是要做小衣服吗?”
沈观鱼点头,她静不下心看书,索性做衣服打发时间,不至于发呆。
“嗯,虽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但小鱼儿,仙鹤这种图案大概是不分男女的,你觉得哪块布做小褂子好看?”她举起两块布料。
“奴婢觉得这块青碧海浪纹的好看,可以绣一尾小金鱼游在水里。”
沈观鱼点头,将那块青碧色的料子套在绣绷上,夏昀率先拿起了针帮她穿线,将针线递给她,“小姐是不打算……”
“不,照旧吧。”沈观鱼画完纸样,接过针线低头专心做起了女工。
肚子里多了点东西,赵究的态度大变,对她似乎没有一点影响。
直到晚上都没见到赵究,小金鱼已经在柔软的缎子上游曳,沈观鱼立在殿门口,忽然想起几日前刚搬宫前。
她和赵究说,夜间若是他忙得晚了,自己就会给他送汤羹。
念头一起就歇了,赵究如今不是忙,只是不想见她罢了。
这人晨间一如往常,等她回了月馥宫就骤冷了下来,沈观鱼不是小孩子,知道这根本不能用厌倦、移情之类的来解释,大概是上朝这段时间出什么事了。
但他既然不说,沈观鱼就不想追问。
“原来,以后的日子是这个滋味……”她自言自语道。
一件斗篷披到她身上,夏昀说道:“娘娘,再不久就该入冬了,您现下怀着龙子,吹不得风,还是进去吧。”
沈观鱼依从了,转身让人关上殿门。
夜间喝了一碗安胎药,似有安神的作用,就算心里藏着许多事,她的眼皮还是越来越沉,呼吸变得平稳均匀。
月上中天,当真比十五的月亮要圆,殿门的轴承上了熟桐油,开门时安静得不会惊醒熟睡的娘娘。
一拢青衣拂过门槛,玄纹云袖在鼓满寒风,因风摇晃不住的海棠灯,烛火摇曳在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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