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鱼漠然说道:“白家公子在书院读书时声名不显,但行事很有几分少年意气。”
这是拐弯抹角说白徽读书不行、莽撞急躁,至于他得不得赵究器重,沈观鱼只记得他当年赖江究作弊银子的事,不知道如今当上了皇帝的赵究会不会在意。
文太后问起,她本可以说一句客气话带过去,但若提一句就可避免了一桩盲婚哑嫁,让文妙璃不至于抓瞎似的被随意配了出去,那就说出来吧。
文妙璃默默看了她一眼,渭南王妃则面色有些讪讪。
“妙璃性子文静,还是读书人家的孩子和她性子比较投契。”文太后听出了她的意思,寻个借口轻轻巧巧地否了。
人道说人好不说人坏,但这是婚配之事,多的是无良媒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她为了文妙璃肯说这得罪人的话,世子妃可见是个心性纯良的实诚人。
齐王妃见文太后对沈观鱼目露欣赏,忙又提起另一个:“兵部尚书之子洪堰倒是不错,不单生得高大英武,还学富五车,不靠祖荫就考了进士,前途无量啊。”
自吴谟伏诛之后,这位自赵究是皇子时就暗中拥护的兵部尚书洪从英就升到了首辅之位,连两州的指挥使都要避洪家锋芒。
洪堰当真是个上上的人选,也是文太后心中属意的,但又不好自己提,现在有人说了,她正好顺杆说下去。
渭南王妃却有话说:“妾身听闻洪家堰郎似乎在和太常寺少卿许家的女儿在相看……”
“如此……真是可惜了。”
文太后嘴上说着可惜,心里却不以为然,只是想看罢了,既然皇帝答应赐婚,一道圣旨赐下,文妙璃论才貌和家世都比许家好上许多,洪家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话正说着,没想到赵究和渭南郡王赵祺就过来了,殿内众人急忙起身行礼。
“平身吧。”赵究的声音清贵又威严,在她头顶响起。
他自沈观鱼身侧经过,衣袂不可避免地拂到她的裙摆,沈观鱼低眉看着,袖中的手暗暗握紧。
赵祺上前给文太后行礼:“儿臣正巧进宫,和皇兄说过话,特来给太后请安。”
文太后笑道:“你是来给哀家请安,还是琢磨着跟媳妇儿一块儿回家啊?”
赵究坐在上首另一侧,说道:“太后这儿热闹,看罢了折子过来走一走,别嫌朕烦才是。”
“怎么会,不过皇帝既喜欢热闹,早早开了选秀,充实后宫就是,倒是花团锦簇的,就该嫌哀家老婆子这无趣咯!”文太后半开玩笑道。
赵究笑笑未答,赵祺性子舒朗,俏皮话说个不停,一屋子皇室亲眷就这么说说笑笑起来。
赵究借着喝茶的间隙,打量着最末尾那个明显意兴阑珊的人,沈观鱼即便抬头假笑几声,也始终避着他的目光。
“说着也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太后想必不会吝啬朕留下尝尝慈宁宫大厨的手艺?”
或许是赵祺在的关系,赵究未像往日一样请完安便走,而是提出留下用饭。
齐王妃却急了,赵究忽然来了,沈观鱼如今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她跟皇帝提怎么办,齐王妃越想越心焦,早早就想走了。
但皇帝发话了,又没人来说齐王府有什么急事,自己突然请辞实在没有眼力见。
文太后也点头:“难得一家人聚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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