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兴奋起来的少年, 郝平凡自然摸不着头脑。
刚还愁眉苦脸, 只盯着木头和白蚁发呆, 怎么这会儿就突然喜形于色?而且这白蚁也实在不能算是“良禽”吧?
大喜大悲, 不利身心,恐生疯癫,易胡言乱语。
郝平凡很是担忧地询问:“您, 这……没事——”吧?
不待他说完这最后一字, 谢云曦便已执筷执碗,走向木梁。
一刻后。
看着桌上那一碗密密麻麻白蚁,不知怎得,郝平凡竟生出几分难言之感。
一侧,谢云曦却蹲坐在木桌前,一脸慈爱且垂涎地盯着碗中的那些密令人头皮发麻的“蚁尸”。
少年朗朗,目带星光;眉目温柔,梨涡清浅——这本是赏心悦目之景,但看着却毛骨悚然。
“这白蚁个头还挺不错,也不枉我辛苦夹了这么久。”
看着那一碗小山似的“蚁尸”,谢云曦成就感爆棚之余,亦心生遗憾。
“哎,可惜这会儿没油,不然炸上一番,撒些许盐沫亦是极好的美味。不过文火微烤或轻炒其实也不错。想想那滋味,那口感,当真妙哉,美哉。”
说着,他还颇为真切的感慨:“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诡异的画面,配上这颠覆常识的言辞,郝平凡眨了眨铜铃大眼,一脸三观受创道:“云……云曦君您不会是……想吃这虫子吧?!”
“没有啊。”
听到这般果断的回答,郝平凡松下一口气。
然而,谢云曦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喘气道:“我倒是想吃,可距离午膳也没多少时辰,就这么一碗白蚁也就刚够你家先生吃一顿的……”
听到这儿,郝平凡大脑便已空白。他并无多少意识地呆问道:“吃……吃啥!?”
“当然是吃这白蚁呀。”谢云曦指着桌上的碗,很是理所当然。
少年神情自然,就好像在说天下下雨,鱼要游水,鸟要吃虫一般,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郝平凡瞧着,不禁开始自我怀疑:难道这白蚁还真能吃?是我太大惊小怪,还是太孤陋寡闻?
“嗯!”挠了挠头,再一沉思:这白蚁好像是没毒。可就算没毒,那也是害虫呀?还那么小点肉,能有什么味道?
就在他万分纠结之际,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对了,刚在草亭,我还听到几声窸窸窣窣的凄切之声,想来这百草居定还有几处秋蝉,那蝉可是好东西。”
郝平凡一脸懵地复读:“秋……秋蝉?”
“平凡兄,我跟你说呀!”谢云曦一脸天真无邪,热情安利:“这蝉可是个好东西,特别是这秋蝉,或炸或烤那都是人间美味。待我抓来,正好和这白蚁凑俩荤腥。”
说着,他还顺手撩起了衣角,熟练地往腰带处一塞,又扯了扯碍事的衣袖,卷起至腰的长发。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衣冠楚楚,端正高雅的世家才子便成了乡间野小子。
瞧着倒是挺方便干活,就是反差——太大。
不过,郝平凡这会儿还沉浸在“怎么蝉也能吃”的新世界观中,倒也没注意他此时的模样。
日头渐升,高过屋檐,距离午膳已不足两个时辰。
掐指一算,谢云曦自不敢耽搁。跨步疾走,欲到屋外捕些秋蝉,再寻些其他可入食的材料。
待要跨出门栏前,他蓦然想起一事,故顿下步来,回首确认,“平凡兄,您家先生只说不能用百草居‘外’的东西,也不能让人帮忙,但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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