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院里亲手抓的,或摘挖得来的食材,他可没说不能用吧?”
闻言,郝平凡回过神,略一回忆,“嗯,确实如此。”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谢云曦但笑不语,麻溜转身,向着不远处的草亭跑去。
此时,草亭内并不见人影,原本在此处的无心,谢十二和谢年华也早已移步至偏厅。
正厅待客,但刚走过水,损失虽说不大,但修复整理却也需要时间。
按原定的计划,无心本是要好好晾一晾谢家众人,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这不,装逼不成反引火,一身轻纱遇秋风。
一如谢云曦所想,无心那一身白衣轻纱虽出尘缥缈,但这一大清早的,还是入秋时节,可不就是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嘛。
刚开始,无心还能硬撑着,借着热水暖身。但这水喝多了也容易出事,毕竟人吃五谷,定有三急。
这不,刚目送谢云曦入庖厨,无心便因饮水过多而起了尿意。
冷意未尽,尿急又起。
忍耐许久,待到实在忍不住,他也只能无奈入草屋。
但他进了屋,自然也不能独留客人再外,显得他过于失礼倒是小事,但刁难的太过刻意,就显得他这一代神医无甚谋略,实在有碍脸面。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无心纵然无奈,也只能便宜谢十二和谢年华。
两人先一步入厅,无心引至厅外便以“晨起未梳装”为由回了卧室,解了三急,换了厚袍。
待谢云曦重回草亭,无心正入席,同谢十二、谢年华相对而坐。
三人听到院中动静,自是侧目观望。
见少年去而复返,无心初以为这人是做不出东西来讨饶,或求放弃的。
然而,少年疾步至亭外老树下,却只是安静的站在哪儿,仰头凝视高耸的树梢,久久不见动作。
草亭外,杂草间,一棵颇有年岁的柿子树盎然立于其中。
树枝繁茂,盖过亭顶,只这树长势却不正,瞧着像是一位身形巨大的老者弯了脊背,摇摇欲坠,却又坚韧扎根,在这荒野贫土之中,例数着此间风雨和沧桑流年。
歪树累果,颗颗圆润,青翠欲滴。
秋已至,柿有果,只未到采摘时节。
要说这树,还是当年无心选址建茅庐时特意留下的。原是想着秋日能多一口果蜜,可谁知这柿树长得虽茂盛,但果实吃着却十分苦涩。
无心只吃过一回,便再没打理过这柿树。好在,这树本就野生野长,本也无须照料,这些年长势越发茂盛,入秋亦可见不少累累硕果。
这些果子虽无人食用,却是便宜了此处的虫鸟。
谢云曦之前听到的蝉鸣之声便是从这柿树上传来的。
不过,少年立于树下许久,虽已看到树干上栖息的秋蝉却并不着急捕捉,只细细端详这柿树,瞧着树上那过于青涩的柿果。
瞧着便知是在打那些果子的主意。
无心抚须,冷眼笑道:“荒野的果树,若能吃,早被这北齐的流民分而食之,又如何能活这么多年。”
说到“北齐的流民”,无心颇有深意地瞥了眼谢十二。
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谢十二默然,直视无心。两人四目相对,却久久未语。
无心所示,不过是在讽刺他们谢家为一己私利,枉顾天下,枉顾这北齐民众。
可于谢十二而言,这天下,这北齐虽重,但家人才是他心上排位第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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