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
“哎,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谢玉言化悲愤为食欲,当即又掏出荷包里的米锅巴,狠狠的来了一大口。
干脆微辣的米锅巴,在唇齿间咔嚓咔嚓的闷响,米粒的清香,在咀嚼间慢慢的,缓缓的扩散于味蕾。
不觉间,竟让人恍然如梦般,似置身于金色的稻谷之中,让人心旷神怡,身心舒爽。
这箱,谢云曦和谢玉言偷吃得心满意足,那箱的谢文清却打算按照规矩,安安分分的吃完祭肉。
而对于身边两位弟弟“破坏规矩”的行为——哎,算了,三郎自小就挑食,这些个祭肉也确实难吃,就……就下不为例吧。
谢云曦从袖袋里摸索着荷包,因换了姿势,这会儿正好瞥见谢文清要去吃那硬邦邦的祭肉。
当即,他小心的用手肘碰了碰他,“大哥,你不也带着荷包嘛,这祭祀的肉又老又硬,我刚还瞧见有香灰落上头呢,你别为了那什么规矩的,要吃坏了肚子可不好。”
“香灰!”谢文清平日除了重规矩,也极爱干净,听到肉上落了香灰,自是有些犹豫。
他细瞧着手上的肉,实在不好确认上头是否有灰落下过。
谢云曦见他犹豫不决,便又说道:“大哥,你别担心,我们对面就是二姐,孙姑娘和王姑娘,她们这会儿吃的可都不是这祭肉。”
本着有福同享,有零食一起“偷吃”的原则,谢云曦可是做了不少的鱼干和锅巴,并将其置于荷包,赠予好友。
为让谢文清宽心,他眼神示意左右,“大哥,我们这一排的都没吃祭肉,我昨日给亦谦兄,赫连兄和棠淌兄可都送了荷包。”
“对了,咱后面的王家兄弟也带着呢,刚刚我都听到身后米锅巴的咀嚼声了,唉,这偷吃技术,实在不行,幸好咱们这一圈都是自己人。”
闻言,谢文清一阵无语,原来他只以为这些荷包只在他们自家“传播”,没曾想,谢云曦这人胆大包天,竟把身边几个世家的子弟都拉下了水。
世家的礼仪,规矩和骄傲呢!
“咔嚓——”
米锅巴散发出谷物烤制后的芬芳。
“吧唧——”
咀嚼鱼干时,鱼香扑鼻,五香浓郁。
谢文清不好回头,但左右一瞟,竟发现自己周围竟都是暗搓搓吃小食的人。
要说别人也就罢了,连孙亦谦竟也参与其中,他看过去时,这人嘴里还咬着一小鱼干——说好的谦谦君子呢?
孙亦谦察觉到身侧投来的目光,当即侧目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
孙亦谦同谢文清做了这么多年的对手自是知道他这会在纠结什么。
他瞧了瞧谢文清手上,那让人毫无食欲的祭肉,当即嫌弃,挑眉道:“你要想吃这肉,不如把荷包给我,正好我鱼干不够吃呢。”
——呵呵,他家三郎送他的,谁要送你,痴人说梦,哼!
谢文清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随即将祭肉往袖袋一藏,从荷包里拿出小鱼干,以袖掩护,往嘴里送。
一口鱼干入口,自此便有了第二口,第三口,第……
眼见身边一圈都是“同流合污”的小伙伴,谢云曦自是高兴非常,连带着耳边的礼乐声都顺耳了不少。
烈烈日当空,风起热浪,入正午。
祭台中央,万众瞩目的言帝啃着手里干硬的祭肉,心下自暗恼于执事的分肉水平。
——这般难吃的肉,但凡有些眼力见的,就不该给他这么大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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