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鸡群”的那只鹤了——这时候当鹤,可就是极度失礼的事故了。
谢云曦虽吊儿郎当了些,但事关家族脸面,他自是不敢懈怠。
当即收了视线,正襟危“立”,不敢再胡乱走神。
稍纵。
献官酹酒,乐奏半时,众人行礼迎神。
礼成,奠帛、献礼,礼乐继续。
这一连串的礼下来,错自是没有,只是实在太累人。
祭祀礼不难,时间却极为漫长,且初秋也不过早晚凉快,接近午时,日头渐高,这温度自然也是越发的炽热。
谢云曦突然明白王安祈为何能幸免于难,避开这祭祀了。
这祭祀太考验体力和耐力,但凡身体弱些,指不定这中途就会晕过去。
——难怪,大伯前些年总用他身子骨弱当借口,还没有任何人说三道四的。
趁着走流程的空档,谢云曦略略瞥了眼各世家出席的人,一眼望去,果真都是年轻的后生。
这祭祀本质就是个体力活,难怪他大伯和二伯送行的时候让他多注意身体,多锻炼体力——唉,感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谢云曦略有些伤感,原以为他只是哥不疼,弟不爱,姐——姐在对面世家女眷圈里冷眼旁观。
没曾想,如今连他大伯,二伯都不疼他了——嘤嘤嘤,他实在是太惨了。
正当他自怜自哀之际,礼乐骤停,献官退至一侧。
随后,读祝之人就位,宣读祝告文。
谢云曦听了告文前面的几段便失了兴致,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
无人可见的长袍下,他却是两脚互换着用劲,左脚累了换右脚,右脚累了换左脚,换了一会儿两只脚都累得不行,可这会儿,他也只能提着精神,努力保持着仪态。
没了自怜自哀的精力,他也只能死盯着祭台上读告文的人,“快点读完,快点读完,快点读完……”
碎碎念了半响,“哎,怎么还没读完。”
又过了好一会,告文却还有长长的一大段,可头上的太阳却越发毒辣起来。
“哎——”一声长叹,却已累到不想说话。
为了防止无聊到发困,谢云曦想着给自己找点乐子。
奈何这会儿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动动眼珠子,打量下周围的人或物,实在没劲了,他也只能盯着祭台正中的皇帝猛瞧。
说来当今这皇帝,年岁也就四十刚出头,身子骨瞧着也十分硬朗。
这都站了快一个上午了,竟还能不动如松,不说皇帝的礼袍有多重,就光皇冠,那珠帘可都是一颗颗玉石串成的。
帝王十二串,多少荣耀富贵没瞧出来,但重量却是实打实的。
——难怪阿爷总吐槽说什么傻子才争这帝位,也是,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有个天灾人祸的还得背黑锅,受舆论打击,时不时的还要受世家打压,回头吧,儿子妻子还都想着怎么谋权篡位。
这般一想,皇帝简直比996的上班制还要悲惨。
谢云曦瞧着台上的人,不禁心生感慨。
这想着想着,突然又觉人生圆满——果然,看到比自己悲催的人后,心情就好了许多。
心情好了,连斜对面站着的两傻皇子都顺眼了许多,这天也更蓝了,云也更白了。
蓝天白云,云白且悠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