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后,众人亦回屋换礼服,又忙碌的做了些各项准备,待到旭日东升,天地通明时,谢家族人无论老幼均聚于祠堂。
“咚——”
钟响,礼唱,“开祠堂,上祭礼……”
三叩九拜,祭祖焚香,以慰先祖,此乃大礼,不可有丝毫玩笑懈怠。
所有礼节走完,众人已汗流浃背,筋疲力尽。好在,老人和小孩只需走完正礼便可歇息,不然这一套下来,估计也得累倒不少人。
谢云曦作为少年郎,身体康健,自然是要走完全礼。
半日下来谢云曦自累的紧,一入家门,本还挺直端正的脊背瞬间瘫了下去,待脱鞋上了榻,他自是连站都懒的站,直接往塌上一趴,竟是连滚带爬的往厅里挪了起来。
靠近室内寒冰处,停下身,手脚一展,呈大字型的趴躺在塌上,誓将“躺尸之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前一后,两脚的时差。
谢文清晚来一步,进来便瞧见谢云曦那“躺尸”的模样,当即气的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
“刚还想夸你今儿个表现好,怎么一回来就……这般没个形状了。”
入门前还是仪表端正,风姿绰约的世家郎君,结果这门房一跨,一转眼的功夫就这般原形毕露。
“哎,你说说你,叫为兄说你什么好,赶紧起来,真是成何体统。”
体统?
这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觉睡。
谢云曦这会是又累又困又热,听他大哥一如既往的说教之词,自是连头都懒地抬,“哥,累啊~”
瞧着懒散成性,没个仪表的弟弟——哎,这家伙到底谁惯成这德行的,实在太气人。
谢文清上前,没好气地摇了摇谢云曦,“醒醒,好歹你回房躺着去,也不过几步路的功夫。”
谢云曦无动于衷,只听到‘几步路’三字,终是抬了抬眼,生无可恋道:“哥,你对几步路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谢家大宅何其大,从这前厅到后院卧房,路经多少廊庭,那是“几步路”能走到的?
别说几步路,就是一步,他也不想动了——闭眼,闭嘴,埋头,装鹌鹑。
死猪不怕开水烫。
谢文清瞧着,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见他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心下却又一软,“哎,算了,瞧你大早上的还做了顿早膳,确实也挺辛苦。”
怀远和阿祈正指挥着其他仆人给前厅加藏冰,一入内便听见他们家大郎又自行找借口下台阶,那一脸纵容的模样,还真是一如既往,半点没变。
两书童见怪不怪,却依然忍不住心下吐槽。
明明刚进来时还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结果,他们不过拿了趟冰就这般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哎,三郎君没被宠成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实在也是不容易的事啊。
也不知这莫名的庆幸到底是什么鬼?
藏冰入冷箱,寒气袅袅,厅内热气又消散了不少,谢云曦舒服的喟叹一声,却更不乐意动弹了。
谢文清拿他无法,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他去,且这会他也累的很,坐下后实在不想起来,于是想着等汗收了再起身回房。
两兄弟就这般一人闲坐饮茶,一人“躺尸”装死的在这厅内小歇,倒也十分和谐。
此时,外头日正烈,风自带着暖气拂过门上铜铃阵阵轻响,门梁两侧,艾草悬挂,蚊虫皆散,倒也是难得的清宁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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