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为什么要带这些?”
若竹篮放些吃食茶饮之类的还能野炊,但剪刀和小铲——孙亦谦疑惑,“这要作何用途?”
谢云曦踏着快乐的步伐,边走边笑道:“踏青,消食嘛,随便走走能有什么乐趣,又消得了多少奶茶,当然要多做些其他事来,多出出汗才好。”
做些其他事?
孙亦谦这会儿还未明白这其他事是指何事,脚步还算轻快。
一刻后……
谢云曦满山腰的放飞自我,一步三跳,下蹲挖泥巴,收获一株苦苦菜,向后一投入框,再继续一步三跳,下蹲挖泥,再次收获二、三,四株苦苦菜。
如此反复,不一会便红光满面,额间泌汗,果然如前头所言——做些事来,多出出汗。
愉快又消食,还有额外获得山间美味——如此一举多得,甚好!
谢云曦抬腕拭去额间的细汗,自己享受野趣的同时,还不忘将快乐分享。
“亦谦兄啊,别愣着,快来这边,好多苦菜呢,这些野菜最认时节,过了小满以后就容易长老,等开了花叶就不嫩了。”
又道:“亦谦兄多采点哦,午间我给你做苦菜酸辣汤,还有凉拌,或炒肉亦是极好。”
孙亦谦瞧着一手举菜,一手拿小铲,衣角尘土斑斑,脸上一抹泥抓印的“益友贤弟”,风中凌乱,三观尽碎。
——说好的世家才子,桃花居里的桃花仙呢!
——说好的不似尘土间人的谢家三郎呢!
——说好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琅琊第一美呢!
这明明就是他表嫂家的、表哥的儿子,他那年仅七八岁的表侄子的放大版——活脱脱一山间田野乱跑的泥孩子。
孙亦谦开始怀疑人生。
怀疑着,怀疑着,突然清醒过来,回顾这一早上所经历的种种。
初见时,一切正常,谈论诗词歌赋。
微熟后,转到茶之一道,然后——煮茶揉面同饮奶茶,这里只是微微有些怪异,大概……吧!
至于现在……
所以,他是怎么一步一步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的?
他的“益友贤弟”为什么同想象的如此……不同?
“我不是来以文会友的吗?”——友已交,文在否?
“亦谦兄,你呢喃什么呢?”
正在三观重塑的孙亦谦一时不查,待听到声音一抬头,入目竟是谢云曦徒然放大的俊脸,也不知他是何时靠过来的。
定了定神,孙亦谦瞧着那本该白皙如玉、一尘不染的面容,如今却横着泥印,偏这人还毫无所觉,一脸的天真烂漫,笑意冉冉。
谢云曦热情的抬起手上的野菜,笑言:“亦谦兄,你是不是分不清哪些是苦苦菜,哪些是杂草,没事,这株给你,照着样子多挖几次就熟了。”
多挖几次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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