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轻舟随意点了下头,对苏娉说:“我在前面等你。”
这日头可够晒的,九月底了还是火辣辣的。
他提着行李袋去了学校前面的大榕树下,蹲在树荫下,心里在盘算着自己兜里还有几张糕点票。
有段时间没吃甜的,嘴里淡淡的没味道。
苏娉问洛屿:“你现在还在市医院实习吗?”
“是啊。”洛屿叹气道:“我还要半年才能毕业。”
“学姐,你是要去研究所工作吗?”
“嗯,对。”苏娉看了眼树下百无聊赖的老师,“大概是十月中旬去研究所报道。”
“真好。”洛屿手心不自觉收紧,他心跳有些快,还是问出那个不敢问的问题:“我听夏同学说,你要结婚了。”
他要市医院实习,自然能碰上在中医科实习的夏莹,而且因为苏娉的话,对她也多有关照。
“是呀,十月一号。”苏娉算了下日子,“还有七天。”
洛屿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想努力追上她的脚步,可是始终望尘莫及。
眨了眨眼,他压住心里的失落与酸胀,笑着问:“是在东城举办婚礼吗?那我应该有时间参加。”
“还没商定好。”陆长风九月三十号开始休假,到时候确定双方都有时间后,给长辈们发电报,商议这件事。
本来是打算十月一号回南城领证的,她的户口是跟着容岚,不过她猜想,大概是会在南城容家办一次婚礼,然后和他回西北。
北城那边应该是不会的,苏定邦在南城驻扎许多年,很多老兄弟都在这边。
“这样呀。”洛屿心下微叹,但还是露出笑脸:“要是在东城举办婚礼,记得给我捎个信啊学姐。”
“假期我都在市医院的。”
“好。”苏娉应下。
又聊了几句,她和洛屿告别,去找张轻舟。
师徒俩并肩而行,在经过供销社的时候,张轻舟去买了一份糕点,还给她带了一根红豆棒冰,以及橘子汽水。
苏娉左手握着玻璃汽水瓶,右手拿着红豆棒冰,咬了一口,嘴里冰渣融化,粒粒分明的红豆在舌尖碾压。
忽然想起了前年刚到北城军区时,哥哥们打球带上她,总能喝到橘子味的汽水。
张轻舟拎着行李袋和糕点纸包,他不紧不慢道:“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喝药的次数可以减缓,寒凉的也能适当吃一点。”
“其实呢,你张爷爷和张奶奶总是管着你,让你这也别吃那也别吃,我是反对的。”
“先不管身体原因,情绪不好也是会得病的,你学过心理学也知道吧。”
“喜欢吃什么就吃,自己心里有个分寸就行,做人嘛,也就活个百来岁,别为难自己。”
他说的头头是道,苏娉乖巧倾听。
实际心里也知道,他是不满张老夫人管着他吃甜食。
一路走走停停,经过裁缝铺子的时候,苏娉还去把自己订做的裙子和衣服取了。
怕夏莹的没拿,特意问了一下,说是在改尺寸。
默了片刻,想到莹莹已经怀孕三个月,她估摸着恐怕得改大一点才行,不然时常要改。
“你们小姑娘家家就是喜欢买衣服,”张轻舟算了一下自己攒的布票,“回头跟你张奶奶一起,去百货大楼买几身好看点的,再看看要不要买床单被褥。”
“这些妈妈都有准备的呀,”苏娉眉眼弯弯:“您的票留着娶媳妇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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