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将自己手中精致的食盒举过头顶。
声音也带着一点儿颤音,“奴,奴才见过九公主殿下。”
常安和笑了一声,怀中的拂尘换了一个方向,朝着沈初姒道:“这小奴才才当值不久,今日原本想带他出来见见世面,谁成想实在是不中用,见了殿下连说话都不利索。”
常安和抬手将那位小内仕手中的食盒提起,笑着对沈初姒道:“圣上知晓公主殿下喜爱这些吃食,特意让御膳房做了,给奴才带过来。虽然之前殿下成亲,圣上拨了几个善做糕点的御厨到镇国公府,但是寻常世家贵族不比宫内,有些少见的食材,宫外没有。”
梨釉接过常安和手中的食盒,低声道谢。
常安和手中拂尘动弹了几下,连称不敢,“哪里哪里,能给殿下来说这些,应当是奴才的福分。”
京中对沈初姒的传言有真有假,只唯独得圣宠这件事,并无一个人质疑。
哪怕是圣上沈兆现在缠绵病榻,常安和前来镇国公府的时候,圣上也不忘叮嘱常安和带了沈初姒喜欢的点心过来,在情意淡薄的皇家之中,当真算得上是独一份的荣宠了。
沈初姒生母早逝,自幼就养在并无子嗣的令贵妃膝下,只是她还年幼的时候,令贵妃就被诊断出有孕,虽然令贵妃并不曾苛责过她,但是沈初姒和这位养母的关系也确实说不上是亲厚。
更何况,令贵妃生的也是一位公主。
自此沈初姒在绛月殿中的境况就越发尴尬,更何况沈兆每次亲临绛月殿,从来都不是来见令贵妃和十二公主,从来都只是为了沈初姒而来。
令贵妃对她不喜,沈初姒知道,也明白。
这本就是强求不来的。
她自记事以来,一直都只能看着令贵妃抱着十二公主轻声地讲故事,分明同住绛月殿,却又泾渭分明地好像是两个世界。
常安和在镇国公府并没有待上许久,他并不适宜在外停留,沈兆身边并离不得人,今日前来只是应沈兆的命,前来看看沈初姒在镇国公府过得如何。
离开镇国公府的时候,常安和轻微叹了一口气,这段时日的京中传言,他也知晓了不少。
现在京中所传的事情,他不敢让圣上知道。
沈兆现在本就身体欠安,不宜有情绪波动,若是知晓了此事,若是气血上涌,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而今日得见公主殿下,她对于此事也只字未提,想来也是并不愿意提及。
圣上当时赐婚给沈初姒和谢容珏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圣上为九公主挑的驸马居然是那个,风流之名满盛京,行事毫无顾忌的谢容珏
甚至就连跟在圣上身边多年的常安和,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何。
镇国公府的世子他自然也见过,常安和见人无数,大概也能看得出来,虽然这位世子声名时常沾染着几分风流,但实则并非湎于女色的人。
只是那位世子……生得实在是太过薄情了些。
好像对什么时候都不上心,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一般。
九公主自幼丧母,圣上又不能常常伴她身边,性子看着淡漠,实则执拗,若是认定了一件事,就很少改变,哪怕只见着一点儿光亮,也不会回头。
常安和心中明了,圣上如此疼爱九公主殿下,怎么可能不顾殿下的意见而乱点鸳鸯谱。
这桩婚事……多半是公主殿下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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