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祁放倒并没有着恼,语气反而还好了不少,“现在可以睡了吧?”
“嗯。”
很奇妙地,严雪刚刚惊醒时那种心悸惊慌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祁放听着,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把手松开。
严雪也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自己已经好了,然后犹豫着犹豫着,天就亮了。
噩梦没再来找她,身边的人也照旧起得很早,她一个人躺在那愣了会儿,才起来弄早餐。
厨房里祁放已经将大地锅烧上了,正往里添柴,听她出来掀了掀眼皮,“醒了。”恢复了平时冷淡的模样。
严雪也弯起眉眼去挽袖子,“想吃点什么?”语气和平时一样轻松。
祁放目光在她恢复红润的面上落了落,“都行。”
严雪就转身去碗柜下面找面,“那我烙点单饼,给你中午带饭。”
进山巡逻不比采伐,要深入林子,中午没法回营地吃饭,都得自己带。
正好家属队也都是自己带饭,她一口气烙了十几张单饼,张张不过脸盘大,比纸也厚不了多少。配上点家里腌好的萝卜条、早上新炒的土豆丝和昨天的熊肉,绝对称得上丰盛。
两人吃过饭,一人一个饭盒去停车点等车。
今天上山的人明显比昨天少了,几个知青都没来,这帮人平时干活就不怎么积极,受了这种惊吓哪能继续上山。
但连严雪这样的家属工也缺了好几个,倒是郭长平媳妇出现在了通勤车的停车点,昨天才刚回来,今天就开始上班了。
家属队不少人都和她打招呼,问她郭长安的情况,她一一点头回应,只是话不多。
少数几个没和她打招呼的里面就有李树武媳妇,对方甚至一见面就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毕竟李树武那两颗牙现在还漏着风呢。
郭长平媳妇没搭理她,上了山也不找人搭伙聊天,低了头开始干活,动作比谁都麻利。
其他人就没那么足的干劲儿了,毕竟昨天才出了那样的事,有人甚至干一会儿就要留意下不远处的林子。
场领导也知道,安排完人进山巡逻,又特地来了家属队这边,算是安抚家属工的情绪。
当然只来了郎书记和负责营地的生产调度,于场长闺女受伤,儿子也被吓得不轻,今天请假没来。
有那消息灵通的已经听说了,于翠云伤得不算太重,但肩膀头骨头裂了,得戴上好一阵子的夹板。
“本来好好的,都听小严的退出老远了,她非要喊,差点儿没把大家坑死。”
一提这个还是有人气不打一处来,也有人看在只有于翠云自己受了伤,帮着劝两句。
“那也是她自己找的。”对方还是愤愤,不过当着场领导的面,倒也没说什么。
其他人都慰问完,郎书记看向了严雪,“小严是吧?我对你有印象,年前刚给你跟小祁主持完婚礼。”
严雪点头,“郎书记记性真好。”
“这么好看的一对儿换了谁都得记得。”郎书记笑了,又问:“听说昨天刚发现黑瞎子,是你组织大家慢慢后退的?”
和祁放那几枪相比,严雪那都是小事了,没想到还会特地有人跟郎书记说。
她心里一动,下意识朝郎月娥看去。
郎书记注意到,也往那边看了眼,笑容更加和煦,“遇事临危不乱,还能想着旁人,是个好同志,以后好好干。”夸奖鼓励了几句才带着人走了。
等大家都散开,严雪低声问郎月娥:“这事不会是你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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