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末尾,裴静在一个寒冷的冬日,于光禄寺收到书信,西边草原的战争规模已将近有十万人。
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是裴静无法教给赫连翊的事,如何应对战争。
这个人数绝不可小觑,边陲人心惶惶,西域各国和燕国也跟着紧张。裴静看完信深深地叹了口气,一道寒冷的白雾凝结在纸面,连纸也冻得像冰一样冷,手一抖就会碎似的。
赫连翊应该已经跟他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了。裴静在脑海中勾勒马蹄硝烟之外,一个过去相识之人的背影,总觉得模糊不清。
这个冬天恐怕会很难熬,但是再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裴静不信鬼神,却盼着那头能好起来。可情形在第三年变得更坏了。
罗斌大将军时隔三个月后,给他传来书信,草原局势有变,他们的大军调遣守住了东、北、南三道口,导致内战中的部落,不得不一路向西退去。
赫连翊往西走,对燕国而言是安全的,因为离他们越来越远了,边境地带的百姓们可以不必有战争的顾虑,继续通商,于两国都有好处。
可问题是,裴静再也得不到关于赫连翊的任何消息了。
往西走是连绵不绝的雪山,极其偏僻又寒冷至极,无人之境还有迷路的风险,裴静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情况比裴静想象得更坏,赫连翊人生中头一次抵达西部雪山山脉的脚下,眼前的雪山让他觉得恐惧。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茫茫雪原。那么多人,那么多马,在连绵的雪山面前也不过蝼蚁般渺小,四周冰天雪地地冒着寒气,而他已经近乎筋疲力竭,又冷又饿。
他不是自愿要来的,而是其他三面的路全都给封死了。奎木狼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也更凶猛,得知澜沧城中传出只要赫连翊能赢,就将王位传给他的消息之后,奎木狼开始更加丧心病狂地追杀他。
老首领老了,人老了就会想要倚靠些什么,他想承认这个儿子了,对奎木狼而言,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赫连翊回来之后一没向老首领求救,二是上来就要诛杀奎木狼以平乱,那些一开始对他怀有敌意的人,经过这两年也慢慢开始动摇。
他是个有魄力,野心勃勃的首领不是吗?而且还年轻,未来大有可为。
可奎木狼也看到了希望,只要赫连翊一死,这王位就理所当然的是他奎木狼的,所有人都会服他!
在赫连翊还没绕过这层弯的时候,奎木狼已经调集了所有能调动的人,对他开始了疯狂的围堵。赫连翊不得不承认,要杀掉奎木狼比想象中难许多倍,他几乎走投无路,只能朝这边一直退。
他才刚刚到达雪山脚下,面对茫茫雪山还没想到该怎么办才好,突如其来的雪崩就发生了。
赫连翊看见巨大的雪球朝自己滚过来,一整片白色的雪垮塌下来,转瞬之际地动山摇,脑海中只冒出四个字:流年不利。
他猛跳下马,拉着缰绳把马拽倒,只来得及朝后大喊一声“全都卧倒”,之后成片的雪块就砸下来。
这样大的雪块砸下来,威力与巨石落下无异。赫连翊转瞬之间就被卷进了雪中,他紧紧攥着缰绳,雪太冷了,转瞬间周围的一切都被冻僵,把一切都黏在了一起。
在雪漫过头顶的时候,赫连翊预感自己完蛋了。他挣扎了两年,结果是这样的下场。没有得到父亲的承认,没有杀掉奎木狼,伤痕累累,以一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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