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托住妻子精致漂亮的下颌,先是任由他忿忿地咬了会儿,见他好像又要哭,才反客为主地攫住他的唇舌,这次温柔得不太像他的作风,本意是一声无言的安慰。
“先用膳吧,你已经半天没吃东西了。”虞望脱下外袍遮住他的身子,屈指轻叩两遍窗棂,不一会儿,虞七便端着热水和软帕进来。
文慎全程将脑袋埋在虞望的胸口,根本没脸见虞七。虞七将帕子放进热水中浸湿,拧干,抬眼请示主上是否需要他帮忙给小少爷擦拭,虞望却只是沉默地伸手接过了帕子,让他可以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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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望亲自给他擦干净腿上的药膏,又抹上一层干爽的青梅粉,再给他穿上亵裤。文慎腿上刚套上衣物就急着下地,下地了就急着往外跑,虞望早就预想到会是这样,大步追上去,没两下就将他抵在门板上,
“好阿慎,别再故意跟我调情了。都说了先用膳,你又要跑哪儿去?”
文慎不想跟他耍嘴皮子:“放开。我得回府一趟,有要事处理。”
“……如果是那间密室,不用处理了,我都看过了。”虞望将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握住他的腰肢,拇指揉过他敏感的腰窝,嗓音却低哑沉稳,听起来有些严肃,又仿佛溺有无限的包容和信赖,“我都知道了。全部的事。”
文慎脑袋嗡地一声,轰然炸开一片空白,指尖阵阵发冷。都是昨夜宴席上那杯酒!那该死的酒!他恨不得时光倒流,两耳光扇醒那时蠢笨如猪的自己!这些事怎么能让虞望知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为什么要把虞望牵连进来?他那不能见光的感情,早就死在了那间阴冷的密室里,如今重见天日又有什么用?只是徒然增添笑话而已!
“醉酒之人说的话……难为侯爷也信。”文慎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喉咙梗塞,阵阵发酸发痛。
虞望沉默半晌,忽地抵住他单薄的肩线低低地笑起来,侧首看向他故作轻松的脸,心里有点生气,但也还好,更多的是觉得阿慎这倔强执拗的性子可爱得紧。
其实他很早就发现了。
阿慎那么小就来到他身边,跟他说那些话,缠着他不走,怎么可能只是出于孩童之间单纯的喜爱。他乐意遂他的愿,也暗中帮了江南文氏不少,但令他头疼的是,阿慎那时虽然叫着世子哥哥,却好像总是以伴读的身份自居,对他千依百顺,很少忤逆他,很少拒绝他,几乎没有任性的时候,事事都以他为先,像个漂亮的小木偶。
所以虞望越是长大,便越是喜欢惹他生气,惹他羞恼,惹他烦心,惹他忍无可忍地发脾气、耍小性子,引着他为达目的而撒娇使坏。
他发现自家青梅软和温顺的性子里其实也有倔强倨傲的一面,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懂事,觉得他乖巧,他便把那一部分真实的自我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埋葬掉,哪能想到竟遇见他这样没脸没皮的竹马,埋葬了也不要紧,腐烂了也不要紧,他会一抔土一抔土亲手把他给挖出来,重新教他呼吸,教他行走,教他奔跑,教他哭、教他笑,教他晒太阳,教他淋雨,教他耍赖,教他任性——教他如何用一颗真心,去爱眼前的人。
第53章 家人
肩膀处传来的輕震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 文慎听着他笑,心里却很有一股莫名的、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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