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万支已经做好自己在岳家遗臭万年的心理准备,但他毫不介意,只说:“到时候带你和得得去赶集花。”
闻欣上一次赶集还是结婚前,想想都很是怀念。
她好像能嗅到食物的芳香,双手交叠,隔着被子放在肚子上说:“我要吃三碗烧豆花。”
虞万支平常不挑食的人,也有属于自己的清单,说:“我想吃豆馍。”
他小时候攒的第一个五分钱,就花在这上头,现在想起来都咽口水。
闻欣往他边上挪说:“咱们现在有钱,可以吃撑。”
虽说快乐和当时会有点不同,但仍旧不失为一种满足。
夫妻俩絮絮叨叨说着话,都不知道几点才睡着,但还是起得很早。
准确来说,是别人家的鸡起得早。
鸡叫第二遍,搁以前就该上工,叫人连赖床都生出负罪感来。
闻欣好像都听见她妈骂人的声音,吓得赶快用枕头把耳朵捂住说:“快走开快走开。”
虞万支正打算先去升火,没听清追问道:“你说什么?”
闻欣已经是做妈的人,勇敢地说:“我要赖床。”
这种事情铿锵有力说出来,总有哪里好笑。
虞万支亲她说:“好,待会来陪你。”
讲得好像闻欣叫他来似的,她背过身说:“得便宜还卖乖。”
虞万支把她的头发揉得更乱,套好衣服往外走,心想北方的天气就是不一样,早晚的温度都带着几分初春的寒意,一时不察只怕会感冒。
他们大人没关系的,自己扛一扛就过去,要换儿子身上只怕是三口人一起鸡飞狗跳。
想到这儿,他原地“呸呸呸”三声,祈祷自己的乌鸦嘴千万别灵验,一颗心是惴惴不安,等虞得得起来,不顾抗议非要给他穿外套。
闻欣本来只只算穿件长袖,从窗户向院子伸出手说:“好像没这么冷。”
虞万支觉得有,认真地扣扣子说:“跟东浦温差挺大的。”
哪怕是跟前几天在省城比起来,温度也降不少。
闻欣想想娘家在半山腰,到底没反对,还给自己也加件薄外套,这才去洗漱。
她蹲在下水口前,心跳得比昨天更快,心想原来这才是近乡情怯的感觉,甚至要出门之前都对着镜子犹豫道:“我这样行吗?”
他们也算是衣锦还乡,穿得很仔细,尤其闻欣本来就是注重外表的人,几乎是从过年就在研究带什么回老家,最近几次进货都专门为自己留意着。
她今天穿的是掐腰的粉红连衣裙,因为结婚的时候赶着去东浦打工,没来得及按照规矩回门三天,这会得补上。
虞万支也是新女婿的打扮,跟做新郎的时候差不多隆重。
他开玩笑说:“得得要参加爸爸妈妈的婚礼了。”
闻欣瞅着也有点像是那个意思,提着裙摆转半圈,把碎发用水压平,又补口红后,这才满意道:“走吧。”
全身上下都写着“我过得超级好”的劲。
虞万支自然知道什么意思,牵她说:“你今天要是对我又打又骂,保准有面。”
有病才对,闻欣瞪他说:“闻婷还要嫁人呢。”
虽说很小概率找个附近的婆家,但做姐姐的要是名声不好,妹妹十有八九被连累。
虞万支没有兄弟姐妹的缘分,自然考虑不周,尴尬道:“我忘了。”
闻欣又不生气,挽着他的手说:“没事,好好完成任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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