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虞万支都不会在这时候拿出来在老家盖房子。
他下次回来都不知道是哪年,说:“用不上。”
咋能用不上,一位堂哥道:“你总要落叶归根的。”
根?虞万支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余光盯着媳妇怀里的儿子道:“还没到那一天,再说吧。”
他是老观念,觉得人年轻的时候再怎么有奔头,老来都是跟着孩子走,哪里是他想归就归,再说了,他也没有强烈的想法。
可对从未离开过故土的人而言,盖房子是比娶媳妇更重要的事。
所有人跟能从中获利似的,轮番上阵细数好处。
闻欣支着耳朵听几句,寻思换自己肯定是招架不住,得亏虞万支意志坚定,任尔东西南北风都巍然不动。
不过她就没有这本事,吃完饭回家路上说:“你觉得再要个老二怎么样?”
好像才生那几天对天发誓再也不进妇产科的门的人不是她。
虞万支小酌过几杯,意识有些恍惚,低着头说:“那我还得再挨一刀?”
闻欣反应过来说:“对哦,都不能生了。”
什么叫不能生啊,虞万支眯着眼看她说:“再讲一遍。”
闻欣嗅到危机的味道,把儿子举起来说:“我胡说的,这么有力的证据。”
又道:“他可是计生用品的漏网之鱼。”
对男人来讲,这也许就是最高的赞美。
虞万支心满意足,拽着她的衣角说:“怎么忽然这么想?”
闻欣就是往那一坐,大家都说一个太少,毕竟在老家的地界,连独生子都很少。
但她就是个念头,沉吟片刻道:“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别管我。”
形容得很有道理,虞万支拍拍她的脑袋说:“看你,真想生咱们就生。”
闻欣捏着下巴思考两秒家里的经济状况,严肃道:“我要是再提,你就揍我。”
他们的日子自然不是捉襟见肘,可要再来一个可不是闹着玩的,比着虞得得的花销,他们估计再过十年都换不上新房子。
虞万支哪里舍得动她一根手指,或者说只有在某些时刻才愿意。
他到家后先去厨房把火又升起来烧水,这才道:“煤气灶用多了,都有点不习惯。”
闻欣对此还可以接受,就是上厕所是个难题,夜里要去都得专门把边上人叫起来。
虞万支睡到一半,猛地睁开眼说:“怎么了?”
闻欣有些不好意思道:“想去洗手间。”
对院子里的那玩意,用洗手间三个字显得太高级。
虞万支掀开被子说:“房子凑合没关系,但厕所可以先修修。”
只要一动土,钱就要砸下去,几年才回来一次的人,闻欣捏着鼻子说:“没事的。”
和别人家的相比,他们这已经算是很干净。
虞万支也没办法,毕竟这事一时半会真不能解决,只能在外面小声地说着话。
闻欣就是怕一个人,黑洞洞的环境里心里发毛,洗完手飞奔似的跑回被窝里。
虞万支在她后面锁好门,那点睡意也飞走,说:“明天几点出门?”
明天回娘家,可以说是这次的重头戏。
无论如何,闻欣还是愿意礼数上周到一点,想想说:“吃完早饭就走吧。”
又道:“你记得跟闻明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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