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反应过激了。”
“没事没事,都怪赵勇,非要鬼鬼祟祟的。”陈斌喝了口水,脸色总算好看了些,“我开车很稳,下次您出门可以带上我们。”
“我这不是想着暗中保护吗。”赵勇辩白,紧张地看着巷口方向:“不过警察到了怎么办?”
“我没报警。”贺铭摊开手,“唬人的。”
陈斌和赵勇对视一眼,一致认为这位诡计多端……足智多谋又武力值爆表的贺先生不太需要保护。
“酒店得往回开一段,跟我走吧,我请你们吃晚饭,不好意思。”
陈斌摆手,“吃饭就不用了,贺先生不用客气,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您的安全。”
“总之先回去吧。”
到了酒店,两人依然推拒,贺铭没再坚持,在门口超市买了两条烟塞给他们,又随他们去前台开了一间贺铭隔壁的房间,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贺铭在房间里对着一堵白墙呆坐了很久,等到天色完全黑了才起身去洗澡。
起初他站了一会儿意识到没有水声,发现忘记打开花洒,后来洗着洗着他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摸了一把头发,感觉一片冰凉——他开的是冷水。
他庆幸陈斌和赵勇拒绝了晚饭邀请,他实在也没有心情。他的心思留在了福利院,他甚至想今晚就去福利院外守着,不见到小凤,问清楚“鬼”和乔展意的事情,他实在无法安心。
房间里空调呼呼响着,他一下下摁着按键,将温度调高,明明是夏天,他却感觉满身寒意,最后他索性把空调关了。
未擦干的发梢上有水滴下来,一滴一滴掉在地板上,像阿龙的眼泪。
阿龙消失了一夜,再出现时,眼皮红肿,脸颊上干得起了皮,脖子靠近锁骨的位置有一大片过敏一样的红色痕迹。
坐着等了他一整晚的贺铭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张开嘴,无声地哭泣,大颗眼泪从空洞的眼睛里滚落,他大口大口的吸气,有一些泪水被他吞进去。
贺铭只好把所有的疑问咽下去,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那之后阿龙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笑,也不和任何人说话,贺铭问他那天晚上的事他只会一个劲儿的摇头,他对贺铭的依赖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去哪里都拉着他的衣袖。
就这样过了一周,阿龙原本就瘦小的身体一天天地干瘪下去,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孩仿佛正被沉默的幽灵一点点吃掉。
某一天夜里贺铭突然惊醒,听见隔壁床铺传来细微的喘息声,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他看见阿龙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在里面拱着身子,成一个小山丘的形状,颤抖着。
贺铭坐到他床边,揭开被子,问他究竟怎么了。
他摸到的地方都是湿黏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
而阿龙张大嘴巴,晶亮的液体源源不断地顺着他的脸淌下来,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干涸。他依旧没有吐出一句话,只是在贺铭的注视里无措地掉着眼泪。
贺铭看着他,半晌,伸出手把他揽在怀里,抚摸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
“别难过。”
“不想说就不说,但你别难过。”
他的胸口很快湿了,阿龙伏在他身上,双手紧紧箍着他肩膀,如同溺水之人抱着一根浮木。他哭得气息全乱了,胸膛抽动着打嗝。
随着第一个响嗝,他锁了这么些日子的声带终于解开,说了一周以来的第一句话:
“贺铭,我疼。”
“哪里疼?”
“下……嗝,下面,我下面疼!”
“我看看。”
阿龙先是摇头,在贺铭关切的目光里,他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缓慢地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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