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内裤。贺铭想凑近一些看,他却瑟缩着拉过被子盖住。
等贺铭意识到那些痕迹是怎么留下的,他全身的血都冲向额头,一把火烧着他,他腾地一下站起身。
“谁干的?”
阿龙又一次失语,慢慢地滑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茧。
贺铭很快发现了始作俑者。
只要见到乔展意,阿龙便抖如筛糠,有几次乔展意只是从远处走过,阿龙立刻拉着他背过身去。
贺铭立刻去找了于鹃,于鹃却说,他没有证据。
他又去找了院长,院长叫于鹃把他带回去好好管教。
满腔愤意无处发泄,他把乔展意堵在一间活动教室里揍了一顿,乔展意咬死不承认他对阿龙做过什么。
他原本不会善罢甘休的,但在就在那次,他把被打得半死的乔展意的脑袋塞进课桌里,然后去找阿龙,却看见他正用一把钢尺割开手腕。
他劈手夺过来,用手掌压住阿龙还在渗血的伤口。“你在干什么!”
阿龙呆滞地看着他,半晌,用染红的手捂住眼睛。
“对不起。”
他想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低弱的抽泣,阿龙死死压着的哭声在无数个白天和夜晚的角落响起,谱成隐秘的死亡序曲。
“不要哭。”
贺铭拿开手,伤口不算深,他脱下上衣,一圈圈缠在阿龙手上。包扎完他冷静地把手搭在阿龙肩上。
“我们忘了这件事吧。”
阿龙抬起头,贺铭手执钢尺,像神父举着十字架,郑重地承诺:
“我来想办法。”
“我再也不会让你见到他。”
贺铭擦干地上的水迹,思忖着他带着陈斌和赵勇直接把小凤劫出来的可能性。
也许他当初应该直接打死乔展意的。
就在他的思绪向着更危险的方向飘去时,手机响了。
电话接通,时晏有些疲惫的声音飘出来:
“这么晚了,还没想好借口联系我?”
“事情有点多,没来得及想。”贺铭暂且把那些阴暗的心思收起来,“我见到你的保镖了,还闹了个乌龙。”
“听说了,你差点把他俩打成工伤。”
“怎么还告状。”贺铭佯装委屈,“我被他俩跟了一路,以为是来找麻烦的。”
电话里静默了片刻,贺铭听见时晏呼出一口气。
“不怪你,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像在哄他,语气很轻,贺铭的心也变得柔软。
下一刻时晏又问:“白天不顺利?”
“没有。”贺铭否认,只捡了顺利的部分来说:“妙妙收到礼物很开心,叫我谢谢你,明天见到小凤应该会更开心吧。”
他最后没把妙妙那张奇怪的画发给时晏,用语言描述代替:“今天我还跟他们画了一会儿画,主题是心愿,妙妙画了一张擎天柱大战坏人。”
“那你呢?”
“嗯?”
时晏的语气正经得像在和他讨论工作:“贺铭小朋友的愿望是什么?”
“……是这个。”
他突然觉得羞于启齿,在相册里找到自己那张简笔画,发了过去。
蓝色铅笔的痕迹很浅,要仔细看才发现,上面的轮廓是一朵雪花。四条斜线搭成雪花的骨架,中央细致地勾勒出八瓣形状,既像是八芒星,又像小小的花朵。
贺铭捕捉到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的声音,时晏大概是放大仔细欣赏了一下,点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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