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铭听话地照办,“我们去哪儿?”
时晏挑眉,“你问我?”
“那……我们去河边走走吧。”
“嗯。”
贺铭带着时晏顺着河岸往前走,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黑风高,水面沉沉,眼前的情景活像某桩惨剧的案发现场。时晏没问他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来河边吹冷风,只安静地走在他身旁。
说不上过了多久,气温变得更低,带着湿气的寒意割着皮肤,让人有种冬天的错觉。
贺铭突然问他:“要不要比赛?”
“什么?”
他指指他们能看到的最远的一段河岸,岸边种了一大丛白花,“看谁先跑到。”
……
时晏觉得贺铭应该是醉了,不然不可能大晚上要和他在河边赛跑。
犯醉嫌疑人认真地看着他,等他回答,时晏又清醒,又无奈:
“……跑吧。”
话音未落,贺铭就弹了出去,“那你来追我。”
时晏已经后悔答应他的提议,长舒一口气,还是认命地跟了上去。
如果说天之骄子时晏有什么短板,那一定是运动。他当然跑不过常年绕着翡湖夜跑拉练的贺铭,被远远甩在后面。
贺铭却越跑越慢,仿佛故意在等他。时晏深吸一口气,不服输地加速追上去。
在接近终点的地方,贺铭突然转过身,他没有防备,径直撞进贺铭怀里。
骤然失去平衡,他们一起向后倒去,罪魁祸首自觉把手臂垫在他身下。时晏则下意识用手掌护住他的脑袋。
两人一起倒进花丛里,一阵花瓣打着旋扑下来,花香馥郁,沾了他们满身。
时晏站起来,小片白色纷纷抖落,贺铭躺在地上,看他,也看落花。
“好像下雪了。”
“先起来。”
时晏伸出手拉他,站到路灯下才发现,贺铭的袖口被划破了,胳膊上也有一道细细的伤口。
他蹙起眉,正要教训人,贺铭从他领口取下一朵完整的白花,递到他眼前,“是栀子花。”
贺铭低下头,仔细替他把身上沾到的花瓣逐一摘下去,时晏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他的声音很温柔。
“我小时候住的地方附近,也有这样一条河。”
“某次下雪的时候,河水还没有结冰。”
“有人对我说,要沿着河水的方向,从冬天走到春天。”
那是一条非常丑陋的河,狭窄纤细的水道甚至托不起一艘小小的独木船,岸边是连成一片的枯黄杂草,高矮不一的树木零星错落,随意分布在其中。
但那天下起了雪,独属于冬天的、短暂而美丽的花朵种满了河岸,将那条普通的河点缀出野趣。
细小的绒花不间断地落下,落在还未结冰的河水里,悄无声息地融化,随着河水奔流。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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