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的话回响在耳边:“你不要太凶哦哥,贺铭哥又不是我,不能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时晏咽下去还没出口的“怎么还不过来”,把拉杆箱交给淑姨,示意她先进去,自己走到贺铭旁边,“不想住我这儿?”
“没有。”贺铭的一只手放在车门把手上,随时准备上车逃走,“只是觉得太麻烦时总了。”
“那你就快点好起来。”时安说的话,时晏最多只能做到别太凶,他怎么想的就还是要怎么做。
贺铭垂下眼睛,避开他的目光,思考着怎么拒绝比较好,他今天绝对不能迈进时晏的家门,那太过界了。
时晏却不遂他的愿,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强行和他对视。
“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他问贺铭,又不许他回答,拇指压住他的嘴唇,阻止他出声。
“来抓你。”
“那边的事还没结束,我一小时后的飞机,去西汀。你想走,我不留你,但等我回来,还是要把你放在眼皮底下。”
他松开手,“吃了饭再走,给你两天时间劝劝自己。”
时晏转而伸手去拉车门,不经意间和贺铭放在上面的手碰在一起,他没在意,要坐进车里,却被贺铭拉住了。
“你忙你的。”
贺铭攥着他的手,掌心很热,严丝合缝贴着他手背,阳光携着海棠树斑驳的花影落在他的白衬衣上,给他披上一片织金镂花的头纱,时晏得到一句应景的愿意。
“我留下等你,别这么赶。”
看着时晏的车走远,贺铭拿出薄荷糖,嚼了两粒,清凉的感觉使他平静下来,才踏进眼前的房子。
穿过大门,如瀑花朵和绿荫一下子消失了,院子里只贴着围墙种了几棵高大乔木,用作遮挡,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池,边缘曲折,勉强围成一个椭圆,里面没有鱼,周围也没摆放花草,空空荡荡的,水底铺着的大块卵石将水面分割成一块块形状奇异的镜子,折射出别墅的影子。
淑姨站在玄关,耐心地等着他,他从水池边走过,关门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那是……泳池吗?”
“我没见过先生在里面游泳。”淑姨说话温声细语,“我先带您去客房放行李,十二点钟我们开饭,可以吗?”
“好的,那就麻烦了。”
别墅内部那种冷清的感觉比外面的院子更甚,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和淑姨,此外连花草也没有一株,偌大的房子寂静无比,只有行李箱的滑轮在地面辘辘滚动。
他的客房被安排在时晏的卧室旁边,贺铭收拾东西的时候开着门,走廊里传来细微的声响,他望出去,有位少女正站在楼梯上向上看,她看上去和时安差不多年纪,身上穿着跟淑姨一样的制服,淑姨低声训斥她:
“乱看什么,午饭准备好了吗?贺先生在这里,和先生在家是一样的,不要多话,不要生事。”
“知道了淑姨。”少女笑嘻嘻的,“餐都备好了,随时可以开饭。”
“你叫他们摆上桌,留两个人在厨房,其他人可以先休息了。”
这栋房子里应当有很多人在帮忙打理家务,到处都井井有条,但一路走来贺铭只见到了淑姨和楼梯上的少女,大部分人悄无声息的做事,大概主人喜欢一个人待着,贺铭把衣服一件件挂进柜子,想象着时晏平时在这栋空旷而华美的房子里生活的样子。
淑姨把他带到餐桌旁,看他吊起的手臂,体贴地问要不要留个人在旁边帮他布菜,贺铭连忙摆手,于是淑姨也走了,“那贺先生请用餐吧,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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