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我。”
一,二,三……贺铭默默数了数桌上的碗盘,足有十多个,一人份的餐点摆盘精致,冷盘、热炒、汤羹都已经备好。他想到在他家,南湖园那间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里,小小的圆桌旁,时晏对着他买的乱七八糟的各式早餐蹙眉,暗讽贺铭是不是以为他只喝露水。
比露水可要精细多了,贺铭无奈地夹了一筷青菜。
手机持续震动,他收到了一连串消息,是搬家公司发来的整理报告,他随手点开,然后愣住——
如时晏所言,他的家具放进观潮路9号的公寓里确实不会挤。
公寓里原先的家具都被搬走了,沙发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扶手椅、餐桌,连投影都摆在原来的方位,霸气地横在了本来的电视机前。
还有他的床——那张两人睡就略显窄小的箱体床被放在了主卧,鸠占鹊巢地换掉了先前的帕克床。
书桌也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时晏甚至让他们把拆下来的、用作书架的木质隔板重新钉在了公寓墙上,上面的书和文件也都放了回去。
除了因为空间变大,原本就简约的陈设显得更少了些,南湖园的小房子几乎是原样挪到了观潮路9号。
时晏说会给他兜底,就根本不会让他落到谷底那样的境地,连一丝一毫都不需要他将就。
时安发来消息慰问:贺铭哥,都安顿好了吗?
贺铭回他:嗯,被时总安排得明明白白。
时安: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对不起和谢谢了,上次你陪我去超市的人情还没还,又欠了一次更大的。反正你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或者我哥)
贺铭:应该是我谢谢你。
时安:啊?谢谢我让你骨裂了吗……
不,谢谢你给了我一张时晏(冰与火之哥版)体验卡。贺铭在心里回答,不过这话没法告诉时安。
贺铭:嗯,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把病假休掉,也谢谢你帮我搬家。
他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身后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偷看、被淑姨呵斥的女孩低着头端了一份青提燕窝过来,时不时用余光偷瞄他。
“谢谢。”他和女孩说了句话,女孩快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不客气,又把目光移开,嘴唇紧紧闭着,像是在苦苦忍耐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吗?”
闻言,女孩又看了他一眼。
面前的男人模样很周正,但也仅限于此了,斯文的窄框眼镜配上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的衬衣,规矩到略显无趣,不像时晏,山尖上的雪一样的人,一眼足以让人惊艳。
她略微有些失望,轻声回答没有,又把嘴唇抿起来。
贺铭把刚放到桌上的青提燕窝向她的方向推了推,“你要吃吗?”
“谢谢贺先生,我不吃。”
或许先生是喜欢他……善良?她默默想。
“你看起来有话对我说。”
还很体贴,女孩在心里给贺铭又记上一笔优点,好奇心和理智打起了架,她郁闷地附和:
“嗯,但是淑姨不让我说。”
“那你现在说。”贺铭压低了声音,循循善诱:“悄悄的,我不告诉她。”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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