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衡随手扔掉干硬的烤红薯,发现床边的搪瓷水杯已经?见?底,需要加水。
她拎起杯子才走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简星沉不知何时掀开了被毯,整个人摔在地上。
他蜷着身体,手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艰难抠着,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醒了?”
江意?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人,没有打算扶他起来的意?思。
简星沉费了半天劲,只勉强抬起一张透着虚汗的脸,头发丝还带着雪化后的湿意?。
“我以为,你要走。”
江意?衡哼了一声:“我要是走了,你打算就这么爬出去?”
简星沉垂下脸,手指在地上握紧又展开,表情看不分明,声音低得却好像要沉到土里?。
“我不想?,一个人。”
江意?衡俯身,习以为常地探过?他额头的温度:“你只是还没熬过?发情期的高?热而已。”
简星沉僵住动作。
他有那?么多话想?跟她说,关于欣喜,关于感动,关于失而复得……
可她一句轻描淡写的“发情期”,就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是我低估了你发情期的严重?程度。你分化太晚,身体很难适应腺体的突然活跃,连带着影响到临时标记的安抚效果。你应该感谢外面?的低温,才没让你露出更难堪的样子。”
江意?衡的声音比雪还冷,每一个字音落进他耳朵里?,都好像是一团冰渣掉进他心里?,让他在黑暗中下坠得更深、更远。
简星沉伏在地上,有些迟钝地想?着,自己果然是个先天不足的人。
他这副样子,一定很讨她嫌弃。
这时,他却看到眼前的地面?上,现出一条细长的投影。
简星沉抬起视线。
一根纤细的玻璃针管正端在江意?衡指间。
她严谨仔细地用手指弹着针管,并小心推出一点?针剂,排去气泡。
这画面?十足冰冷。
直觉告诉他,她要对他做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江意?衡注意?到他畏缩的目光:“你的腺体还没长好,还是直接来一针抑制剂更安全。”
抑制剂。
简星沉记得这个东西。
无法得到Alpha安抚的Omega,可以借助抑制剂来压制发情期的痛苦。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产品,干净、清透,静静地躺在针管里?。
他本就发着烧,身体回暖后,体温一直攀升。
即便是再平常的目光,经?由高?温渲染,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丝迷离意?味。
少?年泛着红晕的脸颊,配上微微出神的目光,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懵懂。
好像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都只会保持恍惚的神情,听凭她处置。
江意?衡拨开他颈后的柔软发丝,揭开覆在他腺体上的纱布。
腺体忽然失去遮蔽,颈后袭来寒意?,简星沉不自觉地绷住身体。
那?只泛凉的指尖点?过?他的腺体,更让他克制不住地感到紧张。
江意?衡仿佛是为了平复他的情绪,口中轻嘘一声:“很快的。”
“不会疼吗?”他蜷紧了手指,问得小心翼翼。
“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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