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把脸小风一吹,神清气爽。
三人一狗出了门,外面也有不少人这个点出来,都是避过最热的时候再去干活。
“去哪摘杏子?茶山吗?”嘉菉兴致勃勃地问。
“茶山那一棵早被人摘完了,去另一座山。”
田酒领着他们拐了个弯,走的是一条平常不怎么走的路。
嘉菉和大黄左边扯根草,右边摘朵花,既明戴着草帽,安静走着田酒身侧。
直到看清那座山的全貌,既明和嘉菉脸色都变了。
既明:“在这摘杏子?”
田酒点头:“对啊。”
嘉菉不可置信:“这不是坟山吗?”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小山正对着村子这一面都是矮坟,甚至有的土包还是新土,一看就才下葬。
“不能这么算,”田酒走在最前头,脚步都没停,“只有西面是坟山,东面没埋死人。”
“……”这么算就对吗?
田酒姿态无比坦然,仿佛这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嘉菉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三人一狗越过无数坟包,到了矮山山顶,风大了些,往回一俯瞰,还能看到田酒家的四方小院子。
“走吧。”
短暂歇了会,田酒带他们去山东面,这边树木丛生,遮挡阳光,猛然一钻进去,眼前都阵阵发黑,黑斑白斑乱闪。
大黄在里面乱冲疯跑,田酒不管它,往前走,没多久就是一片杏子林。
绿叶掩映间,灿黄橙红的杏子圆溜溜地挤在枝头,一簇一簇瞧着颇为可爱。
“好多杏子啊!”
嘉菉立刻忘了什么死人不死人,伸手就摘了一个。
“这边已经被摘了不少,我们往那边走。”田酒四处看看,往左前方一指。
越往深处走,树上的杏子越多,甚至地上还掉了不少烂杏子,一踩就爆浆,既明躲得远远的。
“好了,我们就摘这两棵。”
田酒指定两棵树,枝头杏子还有很多,橙黄小球压弯了树枝,看着就很喜人。
嘉菉上手就摘,他生得高大,一抬手几乎大部分都能摘下来。
既明往旁边几棵树走:“怎么不摘这几棵,更大更红。”
田酒看一眼就笑了:“你细看,那能吃吗?”
既明仔细一瞧,这树上的杏子又大又圆,可好多都破了个黑口,再看树冠上几只来回腾飞的鸟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杏子好不好,鸟比人更先尝到。”
田酒调侃了句,手脚灵活地爬上树,从缀着黄杏绿叶的树枝间看过来,正对上既明抬头仰望的目光。
树枝被她的动作带得晃动,明亮光斑也跟着摇摇晃晃投下来。
倏尔照在既明眉眼,刺得他眼睛一痛,生理性的泪水薄薄蔓出一层,给田酒的笑带上一层模糊晶亮的光。
“啪——”
突然后背一痛,既明转头,嘉菉正朝他扔一个杏子,被他发现也不心虚,昂首道:“快干活,少偷懒!”
既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田酒背着背篓,坐在靠近树干的粗壮树枝上,左手摘,右手放,杏子圆溜溜地滚进背篓。
嘉菉在树下,动作飞快,蹭蹭蹭地摘。
“你摘的时候看一眼,青的硬的小的坏的都不要。”田酒嘱托。
嘉菉速度放慢:“知道啦,只挑好的。”
既明看着两人融洽的氛围,没有插过去,而是走到田酒指定的另一棵树旁,默默摘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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